入离虚境,你应当是知道的?”
长暝笑道:“知道。”
恂奇得到确切的应答,提起来的心放下了三分,却也只有三分而已。他又着急问道:“她在何处?”
长暝未答,打量着他这般焦急的神色,问道:“她与你是什么关系?”
恂奇想了一瞬,道:“没有关系。”
长暝道:“这便没意思了。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多少是知道的。你怎么对我也说起假话?”
恂奇不觉得自己在说谎:“的确没有关系。”
他们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哪里有什么关系。
长暝道:“她不是你喜欢的人吗?”
恂奇沉默了。
长暝笑道:“我哪里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你是如何结缘的?你私自离开大荒?或是她去了大荒?”
恂奇道:“都没有。我们没有见过。我只在往生潭里见过她一眼。”
啊,一见钟情,一眼万年,真是有趣的故事。
长暝道:“若是寻常,我倒有兴趣听一听,但这回就算了。你回去罢,往后莫要再来离虚境了。”
他转身便要离去,恂奇上前一步,在他身后叫住了他,道:“我得将她带回去。就这一次,望你允准。”
长暝于是回过身,道:“离虚境是我藏身之处,轻易不会现于人前。她落入境内,是有人对她存了必杀之心,明白?”
恂奇点头,他来时已经想到了这点:“是司命借你之手杀她。”
司命神君从前是长暝的未婚妻,因她在大战中突然倒戈向长晔,才使得长暝被帝子英拉着落入圈套,只得委身在这样的地方以待来日。
除了她,再没有谁可以叫长暝这般心甘情愿了。
听见这个名字,长暝沉下三分声音,带了些警告之意,同他道:“既然知道,便莫要插手,我且放过你这回。”
恂奇仿若未闻,再次逼近他,道:“我不关心你们之间的谋算,但我要将她带回去。她在定世洲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辈,同旁人没什么利害恩仇,即便出去了,也想不到是谁要置她于死地,你不必担心暴露。”
长暝太了解他了。
他了解他如同了解自己,于是他清楚,既然他说了要将她带走,那就一定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
他想了想,便对恂奇道:“她进来以后,我是没去管过的。这离虚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处处都是伤人的法阵,过了这么久的时候,约莫也差不多了。你且去寻罢,寻到以后,是死是活,我都不管。”
恂奇听到这话,心头放下的三分紧张与担忧又重新冲破身体。他得了长暝的允准,转身便要去寻。
外界一个时辰,境内度过十年。如今外头已过了这么久,境内这般危险之处,她一个小姑娘家受伤落入此处,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他就只能盼望她尚有余力坚持,再盼望他能尽快寻到。
长暝能答应他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将手下放得很宽松了。
长暝觉得他变了,也许是因为名字赋予了他身份,名字赋予了他生命,名字是最简短的禁锢,有了名字,就会把灵魂永远地禁锢在这几个字里。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瞻前顾后,他心有所念,他为了一个女子犯禁,为了她而向他低头,他不再不羁而自由了。
这世界给予了他这样大的变化,这变化真是有趣极了。
长暝兴致忽起,跟上他的步伐,问道:“和我做一个交易罢。同意了,我帮你快些找到心上人。”
恂奇同意了。
这世上有许多浅显的道理,连稚童都明白,人不能因为所求而出卖自己与恶魔做出交易,那会导致自己落入万劫不复的结局。恂奇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