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话的性子,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听公冶宁的话,即便长大后性情教养得很是爽朗,再也不复幼时怯懦,但依旧对公冶宁很是乖巧。
由是他对公冶宁此言非常无奈。
她说着要离容琰远些,最后却离容琰越来越近。公冶宁稍大些的时候,干脆也不演了,横竖容琰对她的偏爱独一无二又正大光明,她早晚都是要和他在一起的。
他们是凤山上最明媚张扬的一对少年,笑起来的时候,比阳光还耀眼,只是在旁边遥遥看着,都能生出无限美好与希冀来。
原道是好一对天作之合。公冶宁幻想了很多美丽的未来,唯独没想到,容琰会成为公冶家祸患的源头。
阮经年带人围攻凤山,山下各派之中,分明有璐川容氏的人马。他们关上了大门防御,想要去找容琰,但容琰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
公冶堡的防御固若金汤,绝不会有外人攻入的可能。公冶俘屠设计让弟子从密道逃脱求援,以期可以解决此难。但是信还没送出去,公冶堡的高墙就成了破纸一张。
在所有人都在墙上防御之时,单慕知亲眼看到容琰从藏身之处走出,打开了公冶堡的大门。
长日生活在一处的好兄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单慕知从未见过那样平静沉着的一个容琰。他对着门外第一个走进来的人道:“李姑娘,一切都准备好了。今天在公冶堡,一个人也跑不了。”
那天的公冶堡因此事再无抵抗之力。单慕知抱着公冶俘屠的阴阳双剑,拉着公冶宁钻进密道,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直到跑出了包围圈,他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公冶宁听他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不敢相信是喜欢了多年的心上人背叛了凤山,疯了一样地要冲回公冶堡。单慕知拉不住她,只能跟着她一起回去。
回去的时候,整个公冶堡血流成河,伏尸遍野。不止是公冶家已没了一个活口,就连帮助阮家灭门的容家,也被阮家在公冶堡内闭门屠杀殆尽。
单慕知捂着公冶宁的嘴,强行将她压在地上,才免得她冲出去送死。他们亲眼看着阮经年杀死了所有人,看着他们全部离去,他才慢慢地松开了手。
“他们疯了……阮经年疯了……”
公冶宁终于冷静下来,只是一双眼睛通红,口中喃喃道:“容家阿姐是阮经年的妻子,他连他们都杀了……”
单慕知颤抖着扶公冶宁起来:“师姐,我们先下山,我们去求援。”
但公冶宁甩开了他。
“人都死了,求援有什么用?”
她伸手向他怀里去抢剑。单慕知怕她冲动,不敢给,死死抱着不撒手。但公冶宁已到崩溃边缘,力气也大,她推搡着拔出一柄剑,正是从不出鞘的阴剑。
她剑指单慕知,让他不要跟上来,而后一步一步向密道口退去。
“这里没有容琰,他得死在这里才行。”
她走了出去。
这里的尸山累累,的确没有容琰。但是整个容家,确实只剩下了一个容琰。阮经年不会犯那样的错误,在这边绞杀容家人的同时,另一支队伍也将璐川的容家人清剿了个干干净净。
公冶宁在山顶看到了绝望崩溃、一身血迹的容琰。他为虎作伥,反受其害,他分明还未加冠,还算的是个少年人,却好像在这一天之中迅速成熟起来,单枪匹马,就敢剑指阮经年,与他决斗。
那个时候,公冶宁的心情或可称之为爱恨交织,盼他死,盼他活,盼他可以和阮经年同归于尽。
那一天,凤山下了一场大雨。单慕知打晕了公冶宁,在山洞里守了她一夜,躲过了凤山灭门这一劫。等公冶宁醒来的时候,山顶决斗的那两个人,已经双双落到了山崖之下。
公冶宁在山下找了很久,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