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骆清逸听完自己的话之后展露出的苦笑,他竟有点小窃喜,觉得也许骆清逸的心态能发生哪怕一丁点的变化。
“我……”恰在这个时候,骆清逸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是卫煊。
骆清逸在应邀的时候曾经悄悄发信息给卫煊,让他掐着一定的时间给自己发通讯,没想到这才坐下没到半小时,通讯就来了。
骆清逸道了声歉,接了通讯。
“你在哪里。”还没等他故作轻松地打招呼,卫煊略带焦急的声音就传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骆清逸:“在学校这里,怎么了。”
“家里有点事,阿姨让你立刻回家,我过去接你,把地址给我,自己一个人不要轻易乱走。”卫煊的语速有点快,通过屏幕,大伙儿都能看到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充满了焦急。
骆清逸的呼吸一下子紧了:“发生什么事?”
“见面再说。”他说着便挂了通讯。
骆清逸只能一边给他发定位,一边对安德鲁教授道歉:“他很少这样焦急,我怕家里出什么事情,我们改天再聊吧。”
安德鲁教授无法,只能点点头,还温声劝说他别着急,越是有不对劲的情况越是要冷静才能第一时间想到办法,他说:“如果需要帮忙,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抗。”
骆清逸六神无主地点点头,在等待卫煊过来的时候一直坐立不安,见此情形,之前的话题怎么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卫煊在十分钟之后到了,看到他的那一刻,骆清逸几乎扑了过去。
卫煊冲着几位教授点点头,没顾得及寒暄就拉着骆清逸走了,身后传来安德鲁教授的嘱咐:“记得小心点。”
直到上了悬浮车,卫煊才卸下刚刚的神色:“没事吧?”
骆清逸对此叹为观止:“我刚刚差点以为家里真的出事了。”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人突然慌慌张张,神色焦急,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骆清逸自己都对此不习惯。
卫煊被他这一打趣,颇为无奈:“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样的办法能让他们同意我带你走。”
骆清逸轻轻往座椅上一靠,微微闭上眼睛,精神有点萎靡,他轻声说:“这个想法真棒,你再迟一点儿来,我就要受不了了,今天上了一天的课,困死我了。”
卫煊将悬浮车的车速调慢了些:“你休息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麻烦你了。”骆清逸打了个呵欠,声音渐渐低了,“早知道就不接公开课的活儿了,我这一整天累死累活的是为了什么啊,赶明儿我就把这破事儿给推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隐约听到卫煊的嗤笑:“你舍得吗……”
我当然舍得啊……他想回这么一嘴,然而大脑渐渐放松之后,整日武装起来的盔甲渐渐松懈,露出最真实的自我,这一句话在口腔里转悠了几圈怎么也没能说出去,哪怕是一个气音。
你当然舍不得。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这样调侃他,那声音熟悉而浑厚,铿锵有力,就算许久未听,他依旧能立刻认出来。
“我说儿子,你对机甲这些玩意儿还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因为对故宫爱得深沉,怎么可能抛弃研究院呢,对吧。”
“老爸,你这是打仗打傻了,不会遣词了吧。”他听见自己无奈地说道,甚至看见自己当时手上还拿着修理机甲的工具,转身反驳的时候扬起的手差点没把他爸的下巴砸出一个窟窿,“你这是来给安德鲁教授当说客的?”
难得回一次家的骆上将安然度过了多次战役,却差点没被最宠的小儿子砸出残疾,当下连连后退,双手捂住脸:“哪能啊,你没看出来我是对你整日摸我的机甲这件事一万个不满吗,我说儿子,干一行爱一行,你为什么不能跑故宫去好好做你的修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