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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喜欢吃温酒,将酒煮过,否则,吃酒不会醉,但会中毒生病。

是真正因为人太笨,太落后吗?

非也。

明明他们可以做出绚烂的烟火,可以织出比云霞还要美的布,可以染出比彩虹还要鲜艳夺目的颜色,可以将金做成细丝,绞成不同样式的头面首饰。

他们可以建造几层高的大船,可以修建华丽,高耸入云霄,历经地动,仍能屹立千年的古刹。

他们吃河豚,吃飞禽,吃鱼脍,上天入海,皆做成珍馐佳馔摆上桌。

他们也吃人。

享受的一切,都是在吃人。

丛林法则总是强调强者生,弱者亡,动物都是弱肉强食。

休说动物世界并非如此,而且自诩知礼节的士人,为何还自认为畜生。

宁毓承是人,无法再退化回去做畜生。

钱夫人愣在了那里,明显不理解。宁毓承能理解她的抱负,她的执念太深,因为她无法科举出仕,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宁毓华的身上。无论宁毓华如何解释,她都不接受,母子俩关系一直僵着。

宁毓承也能理解夏老太爷,科举出仕做官,入朝拜相,几乎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

他走了一条不同的路,这条路,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以为他是对大齐朝堂失望,才避世无心仕途。

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宁毓承不喜欢官场的倾轧,哪怕做到宰相,甚至是皇帝,要革新也谈何荣不易。

世家大族的观念如此,底下层百姓就是地上的落叶,他们只会被上面的风,卷向不同方向。

底下百姓占了近七成左右,只有他们彻底站起来,觉醒,才有可能得到根本的改变。

卷底下的人,让他们有上升空间,有话语权。

而这一切的基础,是吃饱饭,识字,发展科学,提高生产力。

多有挑战,多有趣的事情!

夏老太爷哼唧着,刚要说话,崔老夫人出声了:“好了,你我都上了年纪,还有几年可活。腿一蹬,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管他们作甚。莫非,后代不争气,你还能从地里爬起来,教训他们一顿不成?人死如灯灭,世间无鬼神,小七的文章难道你没看,少神神叨叨,操心那般多!”

崔老夫人年长,且身份高,夏老太爷不做声了。

田老夫人笑起来,道:“还是崔姐姐有魄力!老头子想不开,也是,孩子都不是从男人肚子里爬出来,母亲与子女分离的难受,他们哪能体会到。成天盼着儿孙要有出息,也不看看自己那点出息!”

夏恪庵不客气噗呲笑了,夏老太爷铁青着脸瞪过去,怕气坏了老父亲,夏恪庵忙提壶,替夏老太爷酒盅斟满,自己杯中也倒了些,举起酒盅,道:“阿爹,儿子陪你吃一杯。”

平时夏恪庵忙,极少在府中用饭,难得儿女孙女外孙孙外孙女都齐聚一堂,夏老太爷神色终于缓和下来,与夏恪庵吃起了酒。

大厅又开始热闹起来,宁毓瑶绘声绘色说着京城的见闻,说起时兴的衣衫头面,话一转,说到了广平巷爆炸那天的情形。

“我头天晚上睡得迟,不是,我每天晚上都睡得迟,早间就睡得格外香。突然,我的床在晃动,屋顶瓦片,床帐,多宝阁的摆件,都一起在哗啦啦响。我像是会飞一样,唰地一下,升了这么高,再掉下来!”

宁毓瑶口齿伶俐,像是说书先生那样绘声绘色,手舞足蹈讲着那天早上的事。

宁毓朱与宁毓珊,在一边附和着,替她作证。

“我不知发生了何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院子中的仆妇也吓到了,说是地动。我没经历过地动,跟着仆妇跑到了屋外。后来,七哥派了福山来,安抚大家,说不是地动,让我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