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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又觉着太难?”

宁毓承厌烦太子一次次的试探,先表了态:“殿下,在下并未打算出仕,待过些时日,便回江州府。”

太子惊讶愣住,问道:“你高中状元,怎能不出仕,为大齐效力?”

宁毓承没有回答,继续道:“二哥也打算一道归江洲府,大哥亦留在江州府,说是担着户部司的农官,实则天天埋首庄稼地中,与寻常老农无异,一心钻研着粮食庄稼。 ”

宁毓闵这次中了二甲第一,宁毓衡赐同进士出身,宁悟明并未替他打点,给他谋取官职。加上宁毓华也留在江洲,宁氏兄弟,皆远离仕途。

世家莫不想着子孙皆做官,子孙亲朋满朝野。宁氏一族现在炙手可热,声势显赫,即便子孙们学问过人,靠着自己的本事考中科举,实则并未替他们谋求权势富贵、

太子想着亲信们苦口婆心的谏言,宁氏一族太声势浩大,不得不防。他一时迷惑了,难以置信望着宁毓承:“为何会这般?”

“大齐有多少土地,多少商户,能收取多少的赋税,赋税养活多少的官员,百姓能留下多少,从户部便能得知七八。”

宁毓承笑了下,道:“这是很简单的算学问题,粮食产量低,百姓吃不饱。且天灾不断,百姓家中无余粮余钱,根本无力抵挡任何的灾害。朝廷也不能,因为朝廷收到的赋税,要来养士族官员,还有一部分,进了内帑。”

“殿下可能夺走士族官员的利,让出内帑收取的这部分上贡?”宁毓承问道。

不待太子开口,宁毓承替他答了:“殿下不能,士族官员也不能。殿下先前称,与士人共治天下,殿下不敢冒险。殿下就算敢冒险,这也是一场必输的仗。殿下居京城。地方州府的实情,殿下想要得知,首先是路途遥远,车船行驶缓慢。就算急递,也要十天半个月。等殿下得知,事情已晚矣。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情况,任谁都暂时无法解决。”

宁毓承双手一摊,“何况,地方州府的实情,也不外如此。官员的职责,就那么几点,收取赋税,维系一方太平,教化。遭灾了,上报朝廷等着赈济。该收取赋税了,派胥吏前去征收。至于百姓剩下多少,官员心中肯定清楚。但这是他们的差使。再说,不收取赋税,他们何来的俸禄?”

太子自小长大,从未听过如此大胆,又透彻的话,他听得失了神,半晌都没做声。

“又回到算学问题,用除来举例,若是被除的数太大,要得到比较大的数,只有将用来除的数变大。换句话说,最重要是提高粮食产量,让百姓能多吃几碗饭。商贸在于这基础上发展,百姓手中有了余钱,方能购置物品。仓禀实而知礼节,礼乐教化皆如此。”

宁毓承停顿了下,声音不高不低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生命短暂,我更愿意将短暂的生命,用在有用之事上。大哥二哥他们,莫不是如此。有许多人不能理解,以为我们在沽名钓誉。因为他们心心念念世卿世禄,不敢相信,世上还有与他们不同之人。因为有他们存在,所以我们兄弟会考科举。有功名傍身,才能不受打扰,安心去做我们想做的事。”

若非他们是宁氏弟子,他们得到的成绩,皆会落入他人之手,被夺去功劳。

太子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宁毓承可以说是推心置腹,所言之事,皆有实据。太子不笨,端看东宫的花销用度,要几个地方州府的赋税,才能供养得起。

宁毓承静静道:“在江洲府,我能做更多的事。我是江州府人,我盼着江州府能安稳无虞。就与太子是大齐的殿下,盼着大齐天下太平一样。大齐其他地方州府可能糟糕不堪,至少还有个江州府。”

太子猛然看向宁毓承,脸上神色不停变换,震动不已。

江州府安稳无忧,堪比大齐的屏障,天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