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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人家争着买来摆上饭桌,穷人也乐得拿野菜卖掉去换粮食。

这边,宁府专门腾出了库房来放置贺礼。造册盘点之后,交由夏恪庵。

春耕之后,端午麦收前的这段时日,田间活计稍许空闲些。庆兴县征召了民夫,由文先生与宁毓瑛一起负责,开始着手梁家坝的堰塞湖分流。

宁府的筵席办了近一个月,在暮春时结束。

筵席后,宁府重归安静。地方州府解试即秋闱即将来临,宁毓承他们都回到了明明堂读书。

兴许是这场欢庆带来了人气,无论是客栈还是其他铺子的买卖都比以前好了许多。又兴许是时日过去,创伤在日渐愈合。

江州府的情形虽依然不大乐观,笼罩着的那层无形阴霾,隐约散开了。

夏恪庵照样不时骂街,不过他现在骂的功夫少了,成日盯着地里的小麦。

宁毓华也天天在麦田边转悠,他比夏恪庵还要上心。今年的冬小麦,第一次用了外州府的种子。

种子来自北地,北地不比周围的平江府等地,天气严寒,在三

四月份时,地才完全化冻,播种春小麦。

两地气候相差太大,宁毓华也不知收成究竟如何。他不敢多种,只拿了三亩地出来试验。

不过,情况不容乐观。

首先,在宁毓华的预计中,北地寒冷,要在暖和些的时候才发芽成活。按理说,种子到了气候比较暖和的江州府,应该出芽长势良好才对。

播种下去后,发芽的小麦倒与其他并无甚区别。只在一月之后,田中的小麦就陆陆续续开始生了病虫。

而其他小麦并无这个问题,就是偶尔发现,比不上北地种子的范围广,

宁毓华能肯定,是因为种子的问题,就好像水土不服,北地的种子到了江州府生了病。

日后,问题更频频而出。地里的小麦长得参差不齐,有些像是踩了高跷,有些像是土地公公一样矮小。有些已经愁抽穗开花,有些还毫无动静。

如今,其他地里的小麦,里面的麦粒变得饱满,沉甸甸垂下去。

而北地种子的小麦,宁毓华剥开了几株,麦穗大半是空壳。

宁毓华心情不大好,傍晚回到府中,他径直走到架子前,一言不发埋在铜盆中洗脸。

周氏走过来,迟疑了下道:“明日是阿娘的生辰,我这里给阿娘准备了生辰礼,你可要与我一道送去?”

自从他留在江州府,哪怕受了朝廷夸赞,钱夫人还是不大搭理他。

宁毓华愣了下,闷声道:“阿娘不耐烦见我,既然是她的寿辰,我就不去给她添堵了。”

周氏急道:“阿娘生辰。祖母肯定会准备酒宴,我们都得去给阿娘庆贺。端端你不去,这像什么话!”

宁毓华道:“酒宴我会去,私底下见阿娘,我就不去了。我书房里有块古砚台,我从二叔那里拿来。阿娘喜欢古砚,你带着小郎一起,拿去给阿娘。”

周氏松了口气,见宁毓华成日在田地中,人晒得黑了,眉心一道清晰可见的皱纹,看上去心事重重。

“近来天气不错,地里的小麦该快要收成了吧?”周氏关心问道。

“嗯,再等上七八日,就得收小麦了。”宁毓华擦干手脸,将帕子扔到盆中。

周氏叫来小厮收拾盆几,她跟着宁毓华来到竹榻上坐下,倒了盏温水递过去,问道:“可是出事了?”

宁毓华叹气,接过温水吃了口,说了北地种子收成不好之事,“病虫,优良种地,肥等,困难重重,眼下一样都没有眉目。”

其实周氏一开始就不同意宁毓华留在江州府,虽然他得了户部司的差使,也是正经的五品户部官员。如钱夫人所言那样,在地中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