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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看到有人答应,其他人生怕赚不到钱,紧跟着道:“我也愿意!”

接连着有十余地痞,加上四个差役应承了下来。其他人比较谨慎些,打算看情形,再做打算。

“好。福水,你做好核计,记下他们的名字,进城的时日。”宁毓承连声吩咐了下去,再肃然道:“你们要是觉着身子不适,一定要说出来,别硬撑,也别怕,你们尙年轻力壮,早些隔离,按照方子服用盐糖水,你们活下来的机会就很大。你们要是出了事,会有一笔抚恤银给你们的家人。你们且放心,我永远与你们同在!”

张癞子他们,向来就是滚刀肉,贱命一条。李为善让他们守城门,给了他们好处,也从没见过他们当做人看,只是让他们卖命

罢了。

地痞甚至差役们,都称不上好人。他们不会因此而感恩,但面对着钱财,还拿他们的命当做一回事,就是人面兽心,也知道如何抉择。

李为善岂能看不出来差役地痞们的变化,他脸皮厚,只当做不知。且他也从不拿他们当回事,无需放在心上。

宁毓承安排了一通,再对李为善道:“县城附近的村子,让他们砍柴禾送到城门口,一担柴禾平时多少钱,现在每担多加两个大钱。还有山泉水,草木灰,统统都可以拿来卖。先记账,每半个月结算一次。官府与李县令一并出具保证。”

李为善听到宁毓承让他出钱,马上就不乐意了。宁毓承要行善,宁氏家大业大,怎地不干脆全部出了!

“李县令,这里面的人,每死去一人,你都有一份。”宁毓承指向县城,冷冷说道。

李为善憋住怒气,一甩衣袖,道:“姜升斗,你对周边的村子熟悉,你去替七公子办妥当了!”

姜升斗看了眼李为善,再看一眼宁毓承,也一肚皮的怨气。

李为善贪生怕死,遇事只知推诿。在县令的任上捞了多少好处,宁毓承兴许不知,他们庆兴县的胥吏一清二楚!

县城里这些人的命,虽不是姜升斗的亲人,但好些经常打交道,尤其是小商贩,在他们这群差役面前毕恭毕敬,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总有些不忍。

宁毓承一个不相干的人都站出来,出钱出力甚至出命,李为善这个父母官还在推三阻四,着实混账透顶了!

姜升斗心道,李为善只晓得发号施令,对梁津河拉出何种颜色的粪如数家珍,绝对不知道县城周边有那些村子山上可以打柴,又有那些村子的百姓经常打柴变卖填补家用。

“七少爷放心,我这就人去传话,县城保证不缺柴禾。”姜升斗说道。

宁毓承点头致意,“劳烦你了。”

姜升斗离开了,宁毓承接过福水记下的名录,点了十个人,将他们喊了过来,道:“你们随着我进城去,记住了,按照我的命令行事,莫要自作主张。”

大家忙应下,宁毓承让大家撕下一块衣衫当做布巾,分别蒙住脸,脚,带上宁毓承要的物品,分坐上三辆车进城。

车陆续进了城门洞,城门在身后关上。大家不由自主安静下来,暮色将车辆的身影拉长,轮毂,骡马蹄声,轰隆隆,踢踢哒哒,一下下,像是敲在人的心上。

在差役的指点下,车辆向阮氏几兄弟的鲜鱼铺子驶去。有人听到动静,拉开一条门缝悄然向外张望,看到蒙着脸的车夫与汉子,吓得哐当关上了门。

到了鲜鱼铺前,铺子前铺后院,铺子此时门窗紧闭。张赖皮被李为善支使下去,上前哐当当砸门。

宁毓承见了,忙跟着下车,让他让到一边,喊道:“阮大郎可在?”

门内没有动静,宁毓承等了会,再次敲门,“阮大郎,我是宁氏宁毓承,进城来治理瘟疫。有事请阮大郎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