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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走了大运,上苍庇护。两村离得近,大家认出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一时都没做声。

余大庆见做饭的两人已经浑身是血,坐在那里呻吟,又难过又气愤、

“旺根,快来搭把手。”余大庆喊道。

余旺根几人上前帮忙,将他们搀扶到一边坐着。宁毓承走过来,安排道:“伤者都到一边坐着,福山,照老规矩,用干净的水清洗,干净的布包扎。其余人,先洗一洗,给他们馒头豆粥豆粥中加点盐。”

大家一起忙碌,冲洗伤口,包扎。衣衫褴褛的一群人本就饿得眼发慌,打斗一场早已没了力气,很是听话按照指挥,洗了洗手脸,拿着馒头豆粥一顿狼吞虎咽。

陈三柱额头被刀砍破了一道口子,清洗包扎过,血仍旧流着,浸透了布巾。他的手抖得几乎捧不起碗,眼见陶碗的豆粥晃动不停,余大庆连忙帮他扶助了:“你先吃馒头。”

馒头刚蒸出来,犹在散发着热气。陈三柱死死盯着,双目赤红,拳头大的馒头,一下被他咬了大半口下去,他来不及嚼就吞,被噎得快被气,死命闭住嘴舍不得吐。

余大庆看不过去,放下陶碗捶了几下他的背,陈三柱被捶得弓下腰,单薄的麻布衣久经风霜,终于经受不住,哗啦一声破裂开。

宁毓承坐在屋檐边的草垫上,看着院中的众人。秋日午间的太阳明亮,天高云淡,他却恍若以为置身地狱之中。

无论是余家村的村民,或者是准备来抢夺粮食的这群人,皆有相同的特征,那便是瘦,矮小。

除去瘦,还有肌肤黝黑粗粝,苍老,始终佝偻着背,手指关节或粗大,或诡异地扭曲,看不出实际年纪。

与其他村中种地为生的百姓一样,常年辛苦劳作,食物匮乏带来的结果。

文先生问他,要如何解决,他指的是这些人的命。

宁毓承肯定不会要他们的命,他永远做不出来这种事。

很快,煮出来的一锅炊饼与豆子粥,被他们风卷残云吃得一干二净。余大庆那点怜悯退去,开始心疼起粮食来,没好气对着仍旧眼巴巴的一群人,道:“没了,就这点粮食,我们还要省着吃呢!煮饭的人都被你们打伤了,你们

要如何作陪?”

汉子们缩着头,一时没有做声。陈三柱壮着胆子,看向坐在那里的宁毓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贵人啊,行行好,求你收留我们吧,我们不多吃,只给我们一口剩饭,让我们能活命就好啊!”

其他人见状,纷纷跟着跪了下来,咚咚磕头哭求:“贵人行行好啊,我们只要口剩饭,让我们做牛做马都行啊!”

宁毓承说不出什么心情,沉声道:“你们都起来。”

陈三柱还要磕,宁毓承厉声道:“都坐好,听我说话!”

这下,他们才犹豫着坐好,一起忐忑不安看了过来。

宁毓承对余大庆道:“受伤的先歇着,你再找两个人留下来做饭。多蒸些馒头,别管粮食,吃完再说。”

地里还有人在干活,等下还要吃饭,耽搁不得,余大庆赶忙叫了两个手脚麻利的人去灶房。

宁毓承对文先生道:“先生,劳烦你记一下,核计户籍人口。”

文先生进屋去拿了册子出来,宁毓承这才对陈三柱他们道:“我问,你们答。”

陈三柱茫然着点头,听到宁毓承问道:“你们如何来了村子,你们家住何处,家中可有亲人,如今在何处?”

“我是陈家坝人,家住村西头,早起去山上挑打下放在山洞中的柴,家中有爹娘妻子儿女共六人。他们都没了,家中的屋被水淹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也是陈家坝人,我家住得高一些,家中老小往山上跑,逃出了一条命。我爹娘与娘子与一双儿女都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