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赏雪以文会友了。
宁毓承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树梢上稀稀拉拉的雪花,寒风扑来,从脖子灌入,他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年轻人,真是雅啊!”宁毓承无语喟叹,赶忙拉拢大氅,背着书箱朝外走去。
这时,从课室出来惨绿少年,他一个跳跃,上前圈住宁毓承的脖子,嘻嘻笑着,一脸八卦问道:“小七,嘿嘿,听说你被叔祖父叫了去,挨打没有?”
“三哥,你叔祖父来了。”宁毓承慢吞吞道。
宁毓润最怕宁礼坤,赶紧放开宁毓承,转动眼珠四下张望,“我叔祖父在何处?在何处?”
宁毓承慢条斯理理着衣袖,问道:“三哥,你可知考内舍,要考哪些功课?”
“你要考内舍了?哎呀,眼见考试到来,你这时才问,考不好,定会挨打了!”宁毓润眉飞色舞说着,幸灾乐祸看着宁毓承。
“你告诉我便是,我争取不挨打。”宁毓承很是好脾气道。
“我忘了,要待回去找找,看试卷可还在。”宁毓润挠了挠头,如实道:“我最恨考试,当年考完之后,我就将试卷丢到了一边去。”
宁毓润虽贪玩,但他不算出格,功课会写,考试也名次靠前。经常被宁礼坤收拾,表面老实,内里张扬。
宁毓承不指望他了,“那算了,我找二哥去。”
“你二哥读书还没我好呢,还不如问我。反正就是外舍学的那些经史子集,你全部背下来,断不会出错。”
宁毓润手臂一挥,俯首端详着宁毓承,哈哈笑道:“可吓着了?那么多本书,哪背得完!小七,别怕挨打,我经常挨,皮厚之后就不疼了,哈哈哈!”
宁毓承无语,瞥了眼笑得幞头都歪倒一旁的宁毓润,转身离开。
福山福水早等在明明堂门口,见宁毓承出来,忙跑上前,接过他的书箱上了马车。
路上的雪化了,只在路边的枯草丛中还留下些许。路面泥泞不堪,马车行到月河边,宁毓承见远处低头走来一人,他定睛一看,正是告假在家的陈淳祐。
“慢些。”宁毓承忙敲了敲车壁道。
马车慢下来,陈淳祐走近了,他身上穿着洗得泛白的灰布衣衫,裤腿裤腿皆用草绳绑住。裤腿上溅满泥浆,鞋子前面开了一个大口,露出黑乎乎的大脚趾。
见到马车,陈淳祐抬起头看来,脸冻得青紫,嘴唇苍白。他茫然了下,忙将手上提着的纸包塞进胸前,抬手见礼:“七郎下学了?”
宁毓承还礼,跳下了马车,问道:“你这几日没来上学,可是家里出了事?”
“阿娘病了,弟弟妹妹都年幼,我要在家侍奉阿娘,先前去药铺给阿娘捡了药回来。”陈淳祐掖了掖怀里的纸包,犹豫了下,问道:“听说内舍不日便要考试,七郎这次可要参考?”
陈淳祐今年已经十二岁,他应该想要考进内舍读书。阿娘生病,他身为家中老大,要照顾家人,估计没空学习了。
“我必须考。”宁毓承简要答道,“你呢,可有打算?”
“今年估计考不了,阿娘病得厉害。”陈淳祐垂下头,苦涩地道。
若是陈淳祐阿娘一直病着,他就不能进明明堂读书。若他阿娘不幸去世,他要在家守孝,笔墨纸砚书本价钱昂贵,他更读不起。
宁毓承想要问陈进全,他不了解大齐的官制现状,想了下,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寒风呼啸,远处的大杂院,黑乎乎一片。月河对岸,灯火次第亮起,璀璨如星河。
宁毓承道:“外面太冷了,我送你回去。”
陈淳祐看了眼宽敞的桐木马车,脚趾下意识往回缩,他想后退,双腿冻得发僵,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家离得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