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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他也想出去看看,好过没日没夜被困在这间方寸屋子中。

宁礼坤使出浑身的力气,终于弯曲手指,握住了宁毓承的手。嘴里吱吱呀呀喊着,眼里露出迫切与期盼,眼珠转向窗棂外,又再转回来看向宁毓承。

“祖父别急,”宁毓承看明白了宁礼坤的意思,安抚他道:“现在外面天气好,我让大翁收拾一下,让祖父出去坐一会。”

宁礼坤松开手,长长呼出口气。宁毓承叫了宁大翁进屋吩咐了下去,没一会,两个粗壮的仆从与宁大翁一起进屋,半搀扶半抬着宁礼坤来到屋外,让他坐在廊檐下的躺椅上,看着眼前秋日的庭院。

夕阳正西斜,半边天像是着火一样,红彤彤的光落在宁礼坤身上,让他蜡黄的脸,看上去也有了几分红晕。

宁毓承坐在躺椅边 ,也不说话,陪着宁礼坤看夕阳。直到天色一点点暗沉下去,夜里的风已经有了丝丝寒意,宁大翁上前,搀扶宁礼坤进屋。

宁礼坤虽不舍,到底没抗拒。进了暖阁依靠在软垫上,宁毓承道:“祖父先用饭歇着,我回去洗漱一下,待饭后再来陪祖父。”

宁礼坤眨了眨眼睛,发出了一个比较清晰的好字。宁大翁几乎感动得快哭了,他送宁毓承出屋,哽咽着道:“还是得靠七郎。七郎回城之后,老太爷就恢复了不少。”

宁毓承道:“大翁辛苦了,你自己也多保重,累活粗活,交给年轻力壮的小厮仆从去做。”

宁大翁犹豫了下,终于鼓起勇气道:“七郎这些日子不在,老奴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宁毓承点头,“大翁直说便是。”

“老太爷本该好生养着,被三老爷一气,这身子骨愈发不好。三老爷伤了子孙根,眼睛也要瞎不瞎,他岂会善罢甘休,在府中成日大吵大闹,说要江夫人偿命。连着三郎,四娘五娘她们,都差点被三老爷伤了。徐姨娘去劝过一次,被三老爷也骂得哭哭啼啼,再也不敢多言一句。老夫人倒是吩咐了三郎,让他去处置。三郎那边,唉,毕竟是亲生父亲,三郎如何管得住。七郎,你帮帮三郎,要再闹几次,以老太爷的身子,只怕就”

宁毓承能理解崔老夫人,她看在宁毓闵他们的份上,不能对宁悟晖做得太绝。

“我知道了。”宁毓承没有多说,大步前去崔老夫人住的西跨院。

崔嬷嬷迎上前,只会婢女打了水,宁毓承进去更洗出来,案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崔老夫人是利索人,她也没甚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边吃着饭,边将不好在宁礼坤面前说的那些事,细细告诉了宁毓承。

“宁三发疯,老东西虽被气得一只脚都踏进管材,还是舍不得。我们几十年夫妻,哪能看不出来他那点小心思。呵呵,这是老东西的报应,临到死的时候,他都看不明白。”

崔老夫人吃得半饱,放下筷子,拿出帕子优雅擦拭着嘴角,脸上浮起嘲讽的笑:“看不明白就看不明白,他富贵了一辈子,顺当了一辈子,也稀里糊涂过了一辈子。照着我的脾气,宁三死不足惜。”

宁毓承吃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碗,抬头看着崔老夫人,道:“祖母为了我们,下不了手。”

“是啊,我都是为了你们。你在意三郎,还有四娘五娘,我不在乎他们,却也不能伤及无辜。小七,你去跟宁三好生说清楚,咱们府上经不起这般折腾。我不怕家丑外扬,家丑就是丑,丑事藏着掖着,害的是自家。我只要府中安宁下来,每个人都好生过日子!”

家丑不可外扬,在千年的后世,这个观念始终没变。宁毓承震惊不已,他清楚崔老夫人通透,未曾想到她竟然通透至此。

“你也累了,别管老头子,他死不了。先去找宁三郎,看他打算如何做,”崔老夫人道。

宁毓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