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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上天,让江州府重新恢复了生机。

折子纯属官员溜须拍马,歌颂天子功德。粮食丰收,就算宁毓承不通农事,都能看明白其中原因。

一是因为干旱,地里的虫子死伤大半,二是因为种子由官府发放,算得上一次小小的更新换代。

这里面的知识并不复杂,要是官员真正勤勉,稍微多做一些事,能实事求是,琢磨过往数据,肯定能发现些什么。

可惜,大齐的官员基本上都科举出身,他们的锦绣文章中,连基础的算学都见不着,哪怕是偏现实,朴素脚踏实地的文章,也欠缺详实的分析。

宁毓华对种地的痴迷,让宁毓承很是好奇。他沉吟了下,问道:“大哥,你为何喜欢种庄稼?”

“看种子发芽,开花,结果,这个过程很有趣。”宁毓华不假思索答道。

他见宁毓承目露惊讶,笑问道:“怎地,你以为是因为甚?以为我喜欢吃苦种地,还是钻研农事,让百姓都能吃饱?”

宁毓承坦白道:“我以为大哥是为了百姓都能吃饱。不过,大哥因为喜欢,我认为这个缘由,比让百姓都能吃饱还要好。”

“哦?此话怎讲?”宁毓华眉毛扬起,探究地打量着宁毓承。

两人因为年纪相差大,宁毓华对宁毓承知之甚少。这次回江州府,听到宁礼坤多次提及他,无论是宁氏与贺道年一起出面主持修葺大杂院,清理月河,还是明明堂的改动,都有他的手笔。

宁毓承道:“因着喜欢去钻研,在钻研的过程中,本身就是一件乐事,得到答案时的自豪与成就,我没中过榜眼,大哥,应该就是考中榜眼,打马游街琼林宴时一般吧?”

宁毓华听到新奇,他认真思索起来,然后煞有介事点头:“应该如此,我以为,还要兴奋一些。要是我能中状元,就大致差不多了。”

宁毓承笑,听到宁毓华提到状元,心道果然。

宁毓华对考中榜眼,屈居第二榜眼,心中其实不大舒服,只高中榜眼还不满足,未免太招人嫉恨,他从没表现出来。

“要是为了百姓,肩上压力太大,太过焦虑会分心,有失纯粹。做学问,需要一头扎进去,旁若无人,自己乐在其中。兴许我说得过满,不过两相比较之下,高低自有分晓。”

他补充了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种地好比是武,算学工学亦是,不以谁的喜好来定,胜就是胜,负就是负。”

宁毓华愣住,他哈哈大笑起来,心底曾有的不平,阴霾,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明朗如如此刻万里无云的天空。

宁毓承说得对,状元榜眼探花,甚至二甲到五甲,仔细深究起来,其实都差不多,毕竟文无第一。

“大哥,你为何要留在翰林院,不先外放?”宁毓承问道。

“外放?”宁毓华顿了下,反问道:“你是指外放便能在地里钻研了?”

宁毓承点头,宁毓华脸上浮起淡淡的讥讽,道:“小七,你与陈淳祐是同窗,听说你们经常来往,看他可怜,你帮他甚多。陈淳祐已不再是从前的可怜人,变成官绅子弟了。陈全进回到江州府,旁人以为跟着他的是仆从,其实非也,是京城放贷的债主,派了讨债之人跟着他。陈全进不算坏人,他洁身自好,勤勉,实干,善于逢迎。”

“善于逢迎?”宁毓承诧异问道。

“是。二叔说,以前陈全进常来拜访,二叔得空时会见一见,留他吃过几次酒。陈全进的谈吐,在为人处世上,皆有过人之处。只是陈全进太穷,穷得厉害,一百贯钱对他来说都是天价。陈全进的女儿没了之后,他伤心过度,方敢放手一搏,最后破罐子破摔,借了近万贯钱。他这个借贷,又叫“砍头钱”,借一万贯,要一半的利息,陈全进磨了许久,最终到手的钱有六千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