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劝道。
“我不生气,不放在心上。”宁毓瑛念叨了句,声音逐渐变得颤抖,“我无法不生气,无法不放在心上。二姐姐嫁人之后,就该轮到我了。”
宁毓承暗自叹息,就是后世,不嫁人也要遭到围追堵截,非议不断,何况是大齐。
“三姐姐,我去与祖父说说,看可能寻到别的办法。”宁毓承犹豫了下,没将话说得太满,免得办不到,更让宁毓瑛伤心。
宁毓瑛怀疑地看着宁毓承,他笑了笑,道:“我是男孙。”
“是啊,你是男孙。”宁毓瑛笑了,笑容只在脸上一闪而过,眉眼终于舒展了些,道:“七郎,多谢你。以前你淘气,我总是训斥你,不愿意与你说话玩耍,给你赔不是,你要怪我,我也不生气,都是我不好。”
宁毓承只哭笑不得,道:“三姐姐,后面的话,其实你无需说出来,只心中想想便可。”
宁毓瑛道:“我们是亲姐弟,有话不必藏着掖着。你回去写功课吧,我去给祖母请个安,便回院子去歇息了。”
宁毓承还是将她送到了西院门前才回转,宁立坤站在书房外,在廊檐下来回踱步,低头思索什么。
“回去了?”宁礼坤问道。
“去西院给祖母请安去了。”宁毓承答道。
“真是亲姐弟,没一个省心。”宁礼坤斜乜着宁毓承,将他一并怪罪了进去。
“祖父,我觉着三姐姐很厉害。”宁毓承微笑着,话里有话道。
宁礼坤瞪着他道:“你又在趁机替自己吹嘘。”
“祖父,我虽然也很厉害,但我并非只为了吹嘘自己,主要还是三姐姐。祖父,明明堂,官学,太学的学生学好算学,不过是理所当然之事。三姐姐靠着自己,便能学会算学,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宁毓承感慨不已,仰望着宁礼坤,羡慕地道:“祖父真是有福气啊,儿孙聪慧能干,孙女还更胜一筹。”
“你个小猢狲!”宁礼坤笑骂了句,很快变脸一沉,道:“你若要替阿瑛求情,早些打消这个主意。阿瑛即便是聪明,聪明外露却不是好事。世道规矩如此,她急躁倔强,受不得委屈,如她这般,就算是做出些名堂,以后会吃尽苦头。”
“有本事的人,总是有几分脾气,泥人才会任人搓圆搓扁。”
大齐讲究含蓄,并非魏晋时期的张扬不羁,且宁毓瑛是小娘子,受到的规束更多。
宁毓承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转而道:“祖父,三姐姐既然有算学天份,若不用的话,着实就浪费了。明明堂的算学,对三姐姐的确无用。不过祖父,若明明堂的算学工学班开办起来,三姐姐不在明明堂读书,可以去研习,或做先生了。宁氏女娘在算学上独步天下,我考个状元,为宰为相都比不过。”
宁毓瑛算学哪怕做不到独步天下,只强过几个学算学的学生,名气就传开了。宁毓承的话,直说到了宁礼坤的心坎上,他稍作沉吟,道:“你拐弯抹角,都在念着明明堂。此事甚是重大,我要与你大伯父,阿爹他们仔细商议,定要谨慎小心行事,万不可操之过急。”
宁毓承见宁立坤的态度有所松动,学堂的事悬而不决,便改口道:“祖父,要不让三姐姐跟着修缮宅子,河道河工的工匠一道做事。三姐姐只管计算,其他懂行的工匠做主,祖父以为如何?”
“闺阁小娘子,混在一群粗鄙的工匠男人中间,简直成何体统!阿瑛以后还要说亲嫁人,你可别乱出主意。”宁礼坤怒道。
宁毓承解释道:“祖父,三姐姐身边有婢女随行,又不是三姐姐一人前往。三姐姐再多带两个嬷嬷,再加上车夫,三姐姐是宁氏小娘子,工匠们岂敢随意乱来。”
“我身为祖父,隔着了一辈,总不能连闺阁小娘子都一并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