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强忍着情绪道:“你先下去洗漱一番,此事交给我。”

红殃颔首,转身离开时却没注意到红昆落眼底浮现的杀意。

红殃走后,红昆落吩咐身边的嬷嬷,“用最快的速度清点红家的财产,收拾一下,我们该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了。”

嬷嬷应下后,红昆落又道,“明天醒来时,我要京城的所有人都知道向绝曾经的身份。”

她的瞳孔一挪,盯着嬷嬷,“你能做到吧?”

嬷嬷紧绷着身体,“您放心。”

红昆落这才起身往外走。

嬷嬷看着她走远后才松了口气,招来手下,“红殃今晚已经死在乱葬岗了,懂吗?”

红昆落口中的收拾一下,指的不仅仅是收拾人,还是把不该活着的人收拾干净。

下人应下,叫上人堵住红殃洗漱的屋子。

他们拿着刀撬开门进去,看着屏风后躺在浴桶里的人影,他们猛地举起刀,正要刺下,瞳孔却骤然缩紧。

红殃已死在浴缸里,死状凄惨,身上却没有任何外伤。

嬷嬷皱眉,“被毒死也好,将她扔回乱葬岗。”

下人应是,把红殃抬出去时,风吹起披在红殃脸上的白布,露出红殃青白的脸。

嬷嬷心口一颤。

如此模样,她曾在红昆落脸上看到过。

红昆落前阵子也咳,咳的生不如死时便喝老道给她开的药,喝完后便会好一阵子。

可是没过一段时间又会开始咳,想到红昆落和红殃都吃人肉,她心里越发惊骇,却不敢多说。

她能在红昆落身旁待到现在,就是因为她懂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向绝下朝时坐上马车,只觉得外头吵的很。

他掀开帘子往外一看,只见百姓们都盯着他的马车,眼神异样,带着明显的厌恶和惧怕。

他觉得不对,让小厮去打听。

小厮回来时白着脸,“大、大人,他们都在传说你是盗贼、山匪头子。”

向绝刹那间变了脸色,他逼自己冷静下来,回府后命人去控制外头传的流言。

但他知道的太晚,几乎所有京城人都知道向绝是盗贼的事,流言根本控制不住。

他发怒让人去彻查,心里却越发慌张。

他慌的是,那背后之人如何知道他的身份,手里是否有证据。

他唤来向昧,问向昧,“外头传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向昧有才能有本事,在大多时候都能给他提出一针见血的建议。

向昧低眉顺眼,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闻言只道:“并无。”

他说:“我们已经错失了控制流言的最佳时机。”

向绝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向昧皱眉思索。

“爹。”向佃来时见向昧在,脸色便是一沉,随即又激动的看向向绝,“爹,做好了,两颗,我还未让人试试效果。”

向绝看到固龄丸,心情好受了点。

“向昧,你去找个人试吃,情况如何跟我说。”

向昧一怔,应了。

向佃却有些不甘心。

东西是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凭什么要被向昧拿走。

向昧似是没看到他怨怼的眼神,拿着一颗固龄丸离开,走时将门关上。

“没出息!”向绝看出他的不甘,骂道:“你跟一个哥儿计较什么!过段时间我就要将他嫁出去,他不会威胁到你。”

向佃欣喜若狂,“爹,你说的是真的。”

向绝眸色一冷,向佃浑身一颤,忙解释说:“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只是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