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美道:“不像是丫鬟。”

等郝多愉冷静下来后,棠哥儿才问:“如何?”

郝多愉哑声说:“她不走。”

向绝还活着,阿姐怕自己逃跑后被向绝和红昆落察觉到多诺的存在,牵连到他们。

“屋渐死后,她得知多诺失踪,便知是我带着多诺逃跑。向绝因屋渐的事迁怒她,冷落她,她只能去讨好红昆落,这几年她一直跟在红昆落身边,也知道红家的一些事,她想帮我们。”

阿姐想活着,是为了见到多诺和他。

见到他们后,阿姐就有了新的打算。

阿姐对她说:“我不想一辈子都过的提心吊胆,向绝不死,我们一辈子都无法安宁。”

棠哥儿愕然,“向绝的事我们来处理便可,她继续留在向府太危险了。”

郝多愉何尝不知,“她不听。”

阿姐看似柔弱,实则外柔内刚。

她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景荨芸抓着弃美,震惊到失言。

半晌,她道:“幸亏我以前不知道这些事。”

若是她知道,向昧定也能知道。

向昧一旦知道,郝荼就死定了。

多诺哭累了睡过去,熙哥儿将多诺抱到郝多愉怀里。

郝多愉擦干多诺脸上的泪水,“我姐说红家有意跟度家结成姻亲。”

棠哥儿眸色微沉,“翰林学士度嗙?”

翰林学士是朝中少有的中立党,怎么会轻易跟红家联姻?

郝多愉沉声说:“红午昭制造了几次偶遇,将度家哥儿哄的团团转,度家哥儿在度家闹死闹活非要嫁给红家,度嗙虽态度强硬,但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哥儿,态度已有所松动。”

棠哥儿垂眸深思。

离开后,熙哥儿一直魂不守舍。

棠哥儿并未多言,等景荨芸走后,他才开口道:“熙哥儿,你虽卖身给我,但我并不把你当下人。”

熙哥儿看着他,嘴唇微颤,哽咽出声,“棠哥儿,我想跟郝多愉在一起,我疼他。”

棠哥儿柔和了眉眼,伸手将他抱进怀里,“好。”

熙哥儿许久没如此称呼他了。

熙哥儿似是卸下了枷锁,嚎啕大哭出声。

商会邀约,棠哥儿一大早便出门,天黑后却还没回来。

承隽尹忧心,找到商会去,却被告知老板们天没黑就走了。

承隽尹问:“他们去哪里了?”

商会的门卫支支吾吾半响才说,“红家妓院。”

承隽尹脸都黑了。

红家妓院不止招待男子,也招待女子和哥儿。

狗困头发发麻。

完了,大人是真火了。

承隽尹领着人往妓院冲,老鸹见他们来势汹汹,笑着上前,话还没出口就被承隽尹把刀横在他脖颈上逼问,“商会的人在哪?”

老鸹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的说:“都走了,他们都走了啊。”

承隽尹手一用力,锋利的刀刃就割破了老鸹皮肉层层叠叠在一起的脖颈。

老鸹吓得声音都变了,“就剩一个哥儿,在三楼,三楼最左边的包间。”

承隽尹把刀一扔,冲上三楼。

刚来到包间门口,他便听到包间里隐隐约约的声音。

声音有高有低,隐忍中带着痛苦和欢愉,承隽尹目呲欲裂。

推门的瞬间,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他的手腕,他回头看去,狰狞的神色在看到完好无损的棠哥儿时,像是傻了般僵住。

棠哥儿轻声道,“夫君,走吧。”

承隽尹心口汹涌的怒火在刹那间消失,他任由棠哥儿拉着,一声不吭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