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寇剿灭后,棠哥儿便开始清算因贼寇造成的损失,而后处理开张事宜。

这些事说起来简单,实则异常繁琐,棠哥儿忙起来时常比承隽尹还晚回去。

这天承隽尹回府后听闻棠哥儿还没回去,干脆就守在门口等。

天黑的时候,一辆朴素的马车才在月光下缓缓驶来。

棠哥儿下车后见承隽尹黑着脸,心里一个咯噔,忙讨好的笑道,“夫君呀,你今个儿怎么回的这么早?”

承隽尹指着天,眼神幽怨,“早吗?”

棠哥儿自觉心虚,挽着承隽尹的胳膊往里走,“我肚子饿了。”

承隽尹咬牙道,“肚子饿了还敢这么晚回来!你做起买卖来,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棠哥儿乖巧的点头应着,等承隽尹念叨完后才道,“快忙完了。”

他问:“夫君,我们是不是快离开这里了?”

圣上让夫君来蝉州,为的是改变蝉州穷的现状。

今年蝉州大丰收,光收上来的田税就不输其它几个大州。

酱料工坊的出现吸引了无数的外地商人,间接拉动了蝉州的经济增长。

如今蝉州已不再是余国最穷的州,而夫君做到这一切,只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承隽尹轻轻揉捏着棠哥儿的手腕,“快了。”

棠哥儿抿唇道,“那我又要忙活了。”

他走后,这蝉州的买卖总得找人接手看着。

承隽尹提议,“若找不到人,可考虑下蝉铁县的员工。”

棠哥儿弯起眉眼,笑意深深,“好。”

承隽尹揽着他往里走。

景一也回来的晚,他们走进去才发觉景一和熊贝苗还在吃晚食。

现在早已过了晚食的点,棠哥儿见熊贝苗眼神不善,默默往承隽尹背后缩。

承隽尹气棠哥儿回来晚,但也舍不得棠哥儿被凶,只能护着棠哥儿,给棠哥儿找借口,“今日府衙事情较多,棠哥儿去府衙接我回来,故晚了点回府。”

景一瞥他一眼,将头低的更低。

熊贝苗无奈的看他,“我一刻钟前刚问过常嬷嬷,常嬷嬷告诉我,你回了,棠哥儿还没回。”

他叹道,“我知你舍不得凶他,倒是不知你连让我说他两句都不肯。”

承隽尹摸了摸鼻尖,余光瞥见棠哥儿在偷笑。

他又捏了捏棠哥儿的手,暗示他别笑得太过。

岳姆到底是他长辈,若是棠哥儿真惹急了岳姆,他想护着都没法子。

熊贝苗瞪了棠哥儿一眼,“我刚才同你爹说了,下次他要是天黑后还不回来,我就出门逮他,你也一样。”

他催促道,“还不快来吃饭,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模样了。”

棠哥儿得了便宜不敢卖乖,默默坐下,在熊贝苗移开目光时迅速贴到承隽尹耳边,“我明明胖了。”

他胖了好多,脸都圆了。

承隽尹的眼底沾染上沉沉的笑意,“再胖点更好。”

以前的棠哥儿瘦的让人心疼,他总想棠哥儿再胖点。

棠哥儿摇头,“再胖就不好看啦?”

承隽尹将一块酥肉夹进他碗里,“好看,谁敢说你不好看?”

棠哥儿理直气壮的说:“我呀!”

承隽尹气笑了,用力的揉了揉他的头,“吃饭。”

棠哥儿一边躲承隽尹的手一边笑,笑得像个小孩。

熊贝苗和景一相视一笑,眼神温柔。

天色黑沉时,狗困敲响了厢房门,压低声音道:“大人,郝都头来了。”

承隽尹看了眼身侧睡的深沉的棠哥儿,轻手轻脚的起身。

棠哥儿似是有所察觉,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