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药效过去,棠哥儿的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他吃力的抬起头,只见壮汉惊恐的看着周围。
他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的是一匹匹眼冒红光的恶狼。
老大不得已勒停马车,咒骂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狼?”
恶狼们留着口水,死死盯着他们,似乎要将他们生吃入腹。
壮汉们已抽出刀对准恶狼,老大眼神一冷,“你们下去,拦住它们。”
壮汉们脸色一白,老大又道,“让你们拦住他们,又没让你们去死。”
壮汉神色绝望。
这跟死有什么区别?
可他们的家人还在主子手里,他们不得不下车。
老大扬鞭落下,牛也怕狼,疯了一般往前窜。
熙哥儿被颠醒了,他茫然的左右张望,看到棠哥儿时瞳孔一缩,正要说什么却见棠哥儿朝他摇了摇头。
他咬牙将嘴闭上,眼泪却已在眼眶里涌动。
都怪他,是他提出说要进酒楼的。
“啊!”惨叫声响起,棠哥儿吃力的仰头看去,只见一只毛光发亮体型硕大的狼正将老大扑倒在地上撕咬。
棠哥儿瞳孔一张。
是小爪!
小爪似乎有所感应的抬头,看到他时猛地向他追来。
他这才意识到受惊的牛没有人牵制正到处乱蹿。
车轮驶过一块凸起的石头,棠哥儿被颠起来,身体狠狠的砸在车板上。
他脑子一沉,隐隐约约听到景荨芸的声音。
他费力的睁开眼,却看到了弃美的脸。
他身体一轻,弃美将他抱下车,他看向车板,弃美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说:“熙哥儿没事,有个男的将他抱下来了。”
被称为‘有个男的’的水一边给熙哥儿解绑,一边耐心的说:“我叫水。”
景荨芸拿掉棠哥儿嘴里的麻布,给棠哥儿解开绳子,抱着棠哥儿痛哭。
棠哥儿抓着景荨芸的胳膊,“小竹子!小竹子被他们抓走了。”
金顺着车辙痕找过来,闻言现身说:“大人已经找到小竹子了,您放心。”
话落,他又消失在原地。
既然主夫已经找到,他就必须回去找大人。
棠哥儿松了口气,见景荨芸还在哭,虚弱的安慰她,“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景荨芸哽咽着说,“弃美说你会被偷偷运出城,抓你的人不敢从城门走,有可能会走这条小路,小爪在这一片林子有很多朋友,它就偷走你的罗帕给它们闻,让它们一起找你。”
她哭的直抽气,“呜呜呜,我好怕找不到你啊。”
棠哥儿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是你救了我们。”
金回去找承隽尹时,正好撞见察觉不对急匆匆往回赶的郝多愉,他现身指路说:“那些人还不能死。”
郝多愉又悔又恨。
他竟然让贼人在他眼皮底下带着棠哥儿和熙哥儿跑了。
若真因此害得棠哥儿和熙哥儿被贼人抓走,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承隽尹听闻棠哥儿获救后,抱着小竹子上马往回赶。
金扛着马夫跟上,饕餮咻的坐在马上。
饕餮累了,饕餮不想跑了。
回到府里时,棠哥儿还没回来。
景一扶着泪如雨下的熊贝苗守在门口,看到他抱着小竹子回来后,忙追问:“棠哥儿呢!”
承隽尹还没回答,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景荨芸撩开马车帘子,“哥夫!来接人了。”
承隽尹将小竹子扔给熊贝苗,快步走到马车旁,接到棠哥儿的一瞬,他便发觉不对。
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