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治愈感。大脑里想不起那些腥风血雨,也暂时忘记了任务和复仇的事。就像山间的泉水静静地流淌过身心,洗去所有的尘埃,只留下一片明净。
如果未来我完成复仇,解救出花歌,也能和他一样,拥有安定的心情吗?
到那时,就像他说的那样,我或许可以自由选择想过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无意识冒出这个念头后,我有些怔神。
上一次这样幻想幸福,似乎还是高中的时候。当时我刚联系上“黑田兵卫”,以为自己能获得帮助和保护,便幻想着向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坦白一切,未来继续与他们一起上学,以后还能把花歌介绍给他们认识。
那之后,我的人生便走入了黑夜,一切美好的幻想都离我远去。
时光流逝得太快。过去那些欢笑、愉快、紧张、努力、痛苦和绝望的记忆逐渐浮现在眼前,就像一条河流,源源不断,令人沉浸。
诸伏景光这个男人身上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在他面前,我总是容易变得更加感性,以至于有些多愁善感,都不像平时的自己了。
吃完晚饭后,我不便再继续久留,起身告别。
“万事小心。”
临走前,他注视着我,眼瞳里是隐约的忧虑之色,显然是猜到了我接下来要冒险。
这种时候的一句小心,不亚于一句发自肺腑的情话。
我情不自禁抬起双手搭在他的脖颈后,微微踮起脚,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刚想退后,脸颊便传来托起的力道。下一刻,他回吻了我。
唇舌细致地抚慰过上颚,传来令人难耐的痒意。我溺在柔润细腻的吻里,意识仿佛坠落深海,被无边无际的温柔和热情包围。
恍惚想起失忆的那几年里,我总是做梦,醒来后,却又什么都想不起,只觉得大脑里各种画面虚幻不定、斑驳交错,再怎么追溯,也只有一片荒芜的海洋,找不到根基。
是他的音符帮我找回了遗失的东西,唤醒了我对生命与未来的向往。
当年之所以选择那首曲子作为恢复记忆的钥匙,大概是因为,就算赌上一切去复仇,我依然难以割舍内心深处的寄托吧。
此时此刻,那段贝斯旋律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夏日的雨水落在枯萎的树叶上,滋养着柔软绵长的情愫悄然无声地蔓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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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坐在路边车内。
车窗外,黄昏最后的橙红霞光彻底消逝,微弱的月光伴随着夜幕降临,照亮了街道的轮廓。
某一时刻,一道熟悉的倩影走近,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忽然说要护送我,是发现什么了吗?”入间冬月问道。
“一个跟踪者,已经解决了。”降谷零轻描淡写地说道。
闻言,入间冬月侧过脸来,打量了他一番,目光略过他腰间随身携带的枪。
“谢谢。”她顿了顿,感叹道,“真是防不胜防,没想到我难得出来一趟,能遇到这么多跟踪者。”
她的语调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降谷零听得出她在调侃他。
他只知道hiro还活着,但是不知道hiro目前在哪里,所以才跟踪了她。
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跟踪过程中,发现有一个组织的人也在跟着她,就顺手灭了口。
降谷零转过头。身旁的女人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眼瞳倒映着车灯的光点,微翘的唇角散发着盈润的光泽。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
她的唇色比平日里浅淡——口红没了。
“你刚刚跟什么人接吻了吧?”
本来想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