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他又叫了我一声,嗓音温柔,“抱歉,让你担心了。”
“……”
磁带卡壳般,我一时发不出音。
这个人总是有办法让我气不起来。
而且自从我恢复记忆之后,他就开始改口叫我“冬月”了。明明从前学生时代只敢叫我“鹤田”。
每当他用这样的声音叫我“冬月”,我都会有种莫名的心悸。这个时候我开始痛恨自己的听觉太灵敏,以至于无法忽视他含在字音里的情愫。
我偏过脸去,避开了与他的对视。
“柯涅克能力非同寻常,性格多疑,雇佣了不少线人,我不想再看到……”
我不想再看到重要之人死去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我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连完整的话语也说不出口。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我认清了一件事——比起复仇,我更在乎他的命。复仇总是还有机会的,但生命的逝去却不可挽回,只会徒留痛苦与自责给活着的人。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我才会如此恐惧,如此愤怒。
这时,肩上传来温热的触碰,是他的手掌,带着轻微的力道。我顺着这股力道扑进他怀里,用力抱紧他。背后传来一下一下的安慰轻抚。
空气安静下来。夕阳与暮色混杂成暧昧的橙黄。晚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拂过交织在一起的发丝。
他的脊背微热而挺拔,仿佛永远不会为任何黑暗而弯折。我把脸埋在他的颈窝,翻涌的情绪渐渐平复。
我向来不喜欢为难自己。所以他探听他的,我保护我的。
想到这里,我闷闷地说道:“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还会继续拦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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