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此兴奋稚气的神情,听见他大声地告诉他,他们来接他一同进京。
同行的不止边防军,还有将月公子的父亲庄氏。更让陈引玉没有想到的是,从马车中走出一个让他觉得十分眼熟的人,和裴令望有五分相像,唯一的缺陷是只有一只手臂。
那位小姐言笑晏晏地朝他走过来,对他说:“你就是裴令望的夫郎吗?我是她的二姐。”
陈引玉当时一下子就慌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嗫嚅着嘴唇脱口而出:“我还以为裴令望已经没有亲人了……”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把舌头咬掉。还好裴令望的二姐是个很随和的人,闻言只是哈哈一笑,悄悄告诉他,裴令望确实以为她去世了,但她还活着。还说他也可以像裴令望一样,喊她二姐。
陈引玉乖乖地喊了,但整个人还是十分放不开,是含章表哥一直在与裴令望的二姐相谈,场面才不至于冷掉。
这可是裴令望的家人呀!而且,二姐悄悄地告诉了他,她的名字是裴令闻。正是裴令望先前用过的假名字。她隐瞒身份也要用这个名字,可见裴令望对这个人有多么看重。
陈引玉很紧张,生怕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虽然是个孕夫,但一点也不敢娇气,该行路的时候一句累都不愿喊。小碗有些心疼,还请含章公子去劝他,但陈引玉在某些事上有超乎意料的坚决,连陈含章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赶路太过无聊,陈引玉既不会下棋也不喜欢看话本,一天最多的时间就是待在车里发呆,就像刚才那样。小碗刚想挑起些话题和公子聊聊,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马车忽然听了下来。
“前面就是驿站了,我们在附近歇歇脚吧。”裴令闻清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陈引玉连忙应了一声,被小碗扶下了马车。
众人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还找了间客栈住下。陈引玉洗漱完后下楼用晚饭,在楼梯上时,有些意外地发现桌上的几人面色有异。
他停下了脚步,她们的对话声钻入他的耳中。
“……以她的性子,不会丢下那边不管的。”
“那我们呢?是停在这里,还是继续赶路?”
“就算你们想留下,也留不了多久。我们出来得太久,朝廷那边会注意到的。”
“我们就这样进京?什么都做不了吗?裴令望若是有危险……”
将月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急切向他们走来的陈引玉。
“出什么事啦?裴令望怎么了?”他焦急地发问,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
裴令闻开口安抚他:“没事的,她给我们传了口信来,说让我们先去京城。我猜,她可能去禹州了。”
“禹州……”陈引玉眼睛都红了:“可是禹州不是正在打仗吗?”
“是啊,但打仗的是玄凤军……”裴令闻犹豫了一下,看到了朝他们走来的陈含章和将月,没有将主将弃兵溃逃的消息说出来,而是说道:“玄凤军是她的心血,她也许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吧。”
陈引玉低下头,有眼泪吧嗒地落在地上。可是她去了前线,他要何时才能见到她啊?
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轻轻地捏了捏:“裴小姐是有大义的人,我们就在京城安心等她吧。”
陈含章温声哄劝了陈引玉两句,陈引玉的情绪有所好转,抬起头第一次向裴令闻提了请求:“我能…给她写信吗?”
裴令闻下意识看向了庄氏,毕竟现在传信全靠将家的线路,而裴令望此去禹州,没有将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络到她。
庄氏还没说什么,杨贞倒先出了声,她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陈引玉说道:“你现在给她写信,也不过是添乱而已!哪有那么多人力供你挥霍啊?难道要为了你一个人冒着危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