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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江公子的事情,还是小碗上街采买时听别人说起的。本来他并不相信,军中怎么会有男子?直到圣旨下来,才彻底相信确有此事。随之而来的就是质疑和气愤,为什么裴小姐没有告诉公子这件事呢?举荐他进边防军时,还没有乌军入侵这回事,裴小姐也每日回家,为什么都没有告诉公子呢?

就算如传言一般是她惜才爱才,难道就不能让别人去

推举江公子吗?小碗不相信裴小姐会不清楚这件事被发现后众人的反应,会累害公子被说嘴。

陈引玉察觉到小碗的情绪,细声安抚他:“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件事,是乌军差点攻进青山县,这才是要紧的事情。妻主瞒着我,有她的道理。”

他说得善解人意,自己却垂下头,有些沮丧。是啊,他什么都做不好,裴令望不告诉他也是应该的。

他是比不上那位少年俊逸的江公子的。江公子不怕苦不怕累,还敢上战场和敌人厮杀。而他呢,从小连他爹杀鸡杀鸭都怕得捂住眼睛,太过娇气。就比如现在吧,只是被针扎了一下而已,他却些想哭。

那位江公子已经是都尉了,还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小碗当然知道,今日他出去的时候听到其他人诉苦,说自从圣旨下来再也不敢反抗闹事,只好趁着去军营看望妻主或心上人时,耳提面命要她们和那位江公子保持距离。

想到这里,小碗眼中一亮。他们能去看望妻主,公子也可以啊!他将这个想法跟陈引玉说了,还给他出主意:“公子现在有银钱,可以去医馆买些药给裴小姐送去。”

陈引玉有些心动,但又迟疑地闻:“边防军有随行的军医吧?我送药过去,是不是没什么用?”

小碗却是笑了:“公子,有用的不是药不药的,是心意。”

心意,是最贵重的。

“其他人都有家人来探望,但裴小姐只有公子您啊。您带着东西去看她,裴小姐一定会高兴的。”小碗说着:“况且她们行军山中,多有蚊虫,最是容易传染疾病。而且再过些日子就要入伏了,裴小姐还要穿军服进山,易害暑病。公子您买些清热解暑的送去预防,就是贵重的心意了。”

陈引玉终于欢欣起来,他希望自己能有些用处。若这能让裴令望高兴,尽上自己的心意,那他也是有用的。

“好,就照你说的办。”陈引玉下定决心:“我今晚把这个荷包绣好,明日去医馆买了药,一起送给她。”他说干就干,又拿起了丢开的荷包,小碗劝不住他,便蹬蹬跑开:“那我再给公子多点盏油灯!”

陈引玉应了。既然都是尽心意,他多做些事情,岂不是更好?希望她能察觉他的心意,平平安安地回来。

这样,裴令望就会更喜欢他些吧?

他一边认真地绣着荷包,一边在心里想。

第二日一早,陈引玉用了早饭,便带着绣好的荷包和小碗出门了。只是出门时仍有些犯困。

昨夜陈引玉为了绣这个荷包,熬到子时才睡,早上起来时眼下就有些发青,还是小碗帮他用脂粉遮盖了些。

街上变得有些冷清。原来那些从京城来的官兵,不知道何时已经撤走了。而青山县本地巡逻的兵将却又增加了许多。但因着战乱的影响,大多百姓除了日常采买外也不再出门闲逛了。

陈引玉特地留意了,他往日常去的点心铺没有开门。不过许是天热的原因,他近来胃口不是很好,所以即使没有点心吃也没有挑剔。

他们去的这家医馆,陈引玉很熟悉。这是含章表哥曾经待过的地方。含章表哥医术很好,除了本人刻苦钻研外,更要归功于这家医馆愿意来让他学习。

小时候陈引玉痴缠含章表哥,见他要去医馆也闹着要和他一起,含章表哥坳不过他,最后还是把他带去了。不过因为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