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数”。
傅谐就更坦诚一些。他年轻的时候辗转多个国家留学,去过很多知名的音乐院校交流。那时候他不像璩逐泓,有他们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从落地开始一切都是自己负责。
他是知道的,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活,会面对哪些困难。不只是生活上的。在一个远离家乡远离亲人朋友的地方,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社会氛围和文化语境下,孤独是必然的,这些独自一人的时刻会让人快速成长。
傅谐忙上忙下,恨不得在几天时间里把所有的国外生活经验指南一股脑说给他听。
但时间毕竟是有限的。于是他也只好说服自己,没关系,总有他们在呢。
大家的离愁别绪,缓缓地释放,到了机场送别的那一天,却是轻描淡写的。
海关前,贵千最后抱了哥哥一下,拍拍他的背,言简意赅:“加油。”
璩逐泓搂着她轻轻摇晃:“你要好好的。”
“你也要好好的,”璩贵千轻声说,“要天天开心,不开心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
傅谐的手搭在璩逐泓的肩上,紧紧攥了一下。璩湘怡嘴上说着“过两天我还得来洛杉矶,到时候见”,眼神却不舍得移开。
飞机划破云层。
璩逐泓并不是话多的人,可他离家之后,璩贵千还是感觉到,山外青山骤然冷清了许多。
但她的日常很快又被忙碌填满了。
九月,开学,初三。
在升学考的压力下,从老师到同学,都被一股若有似无的紧迫感追着跑。
让璩贵千感受最深的,却是新入学的初一学生们。
晨跑结束后,回教室的路上,他们的队伍和初一初二擦肩而过。
璩贵千看着那些穿着校服、眼里满是好奇和忐忑的小豆丁们,和身边的同学交流:“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同学深有同感:“我们居然已经是这个校区最老的学生了,岁月啊。”
升学考毕竟是第二年的事情,且璩贵千想好了直升本校高中部,因此并不十分焦虑,只是按部就班地学习。更紧迫的事却是马上到来的竞赛。
暑假的最后一个月,竞赛班像上个寒假一样通知了大家假期补习。但那个时候她在洛杉矶,也不想为了这些事提前回来,所以远程要了试卷和资料,自己学习。
好在开学之后重新做了几次测试,璩贵千自我感觉没有落下进度。
她在这个竞赛班里并不算是顶尖的学生。曾经,许老师说过她有天分,大约放在所有学生里是还不错的,但在这一群人人都有几个进步之星、学习委员、数学课代表之类的头衔的好学生里,却又不是那么显眼的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学习也不是要和别人比较的,她参加竞赛班的初衷也不是为了拿奖证明什么。只是喜欢,也就做了。
临近竞赛的前两天,朱欣怡往日再批判这种填鸭教育对学生语文素养和阅读兴趣的扼制,也乖乖地背起了通识材料。
“……中国传统建筑中常会用到照壁,照壁的种类……常见装饰图案及其蕴含的文化寓意……这什么狗屁题目啊!”朱欣怡瘫倒在桌面上。璩贵千见怪不怪,没安慰她,果然,过了两秒朱欣怡就又支起了脑袋,沉痛地背诵。
璩贵千右手翻书的动作没停,左手伸过去,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加油,熬一熬。”
竞赛场地安排在城市展览馆,各学科的考试时间不同,但都是相邻几天。朱欣怡先她一步考完了,兴致勃勃地跟她讲,展览馆有多大、这么多学校的学生一起考试,翻卷的时候那唰的一声有多香。
璩贵千看着她脸上的笑,就知道她发挥得不错,于是也被她的轻松愉悦感染了。
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