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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反派黑月光后 风汲 88036 字 1个月前

修无情道?”

“混账,休得胡言!”徐向迟气得一哽又一哽,也顾不得谢凌怎么连这些都知道,厉声反驳,“别人修不成不代表我师尊修不成,他是问剑峰长老、是启微仙尊、是仙盟盟主。”

谢凌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下:“这样。”

“那他殷回之,还真是叫我自愧不如。”

这场谈话最终以不欢而散收场,徐向迟对谢凌的冒犯感到极其愤怒-

后山洞府,殷回之从阵台上起身,落地便看见蹲在峭壁底下的徐向迟。

徐向迟没发现自己等的人已经出来了,还在苦大仇深地揪地上的草。

以他为中心,周围一圈的草叶都秃了顶,只剩下半截根茎。

殷回之送出一道轻缓的灵力,徐向迟感觉到波动,立即抬头,与殷回之四目相接。

目光触及那双眼,徐向迟下意识紧绷一瞬,起身行礼:“师尊。”

没得到回复,徐向迟习以为常地抿了一下嘴,低声说:“您又去洗灵台了。”

每次洗完都这样,那目光连他这个徒弟都有些害怕。

从第一次有自主的意识,到如今身列观澜亲传弟子,他的每一段记忆都与殷回之有关。殷回之给了他灵智、骨血,他也见证殷回之离最初的模样越来越远。

在那段身处山林小院中的模糊记忆里,银发的年轻人会偶尔来给他浇水,尽管其实这里的植物都并不需要。

会一边浇一边同他说话,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且情绪相当阴晴莫测——和今天发神经的狼妖有的一拼。

如果那时他就有人类的常识,定会认定此人有精神上的毛病。

有时候殷回之喝醉了,浇在他身上的就是酒。

酒很烈,洒在身上很痛。宿醉醒来的年轻人看见灼腐的树根,会慌乱无措地用灵力给他疗伤,咸湿的液体掉在他身上。

他听见殷回之蕴着痛苦和恐惧的声音:“别死。”

好像是求他不要死,又好像不完全是。

刚开始他听不明白,只会蔫蔫地耷拉着叶子,再往后一些,他会时常挺起胸膛,摇摇树枝,向那人力证自己其实真的没那么容易死。

后来,几乎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的人突然消失了。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到殷回之,懵懂的意识又开始陷入沉睡。

再见到殷回之时,对方的身上是他从未感受过的茫然与麻木,青年第一次什么也没有做,没有喝酒、没有浇水,也没跟他说一句话。

只是靠着他坐了一天一夜。

然后在天光之际,用佩剑挖开他身下的土壤,将一块拙劣的木雕埋了进去。

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便被一场大火席卷包围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死定了。

但灼痛中,身下那块丑陋的木雕竟然在源源不断地给他输送着生命力。

生与死交织的痛苦最后止于一场可怖的灵力溃散。

他在磅礴的灵力冲击中汲取了许多能量,脱离了懵懂,第一次拥有了类似人类的“视野”。

他看见翻腾的火海中,那无数次靠着他入睡的青年低头跪坐在地,折断的长剑散在一旁,银发曳了满地。

猩红的湿痕攀着青年的肩漫上襟背,渐渐染红半边身子。

他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急得想冲上前,却被土壤根须死死禁锢在原地,情急之下,居然发出了拙劣生涩的人类声音。

其实徐向迟也不太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但后来他努力回忆过,可能是他从殷回之酒醉时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听来的两个字。

“师尊。”

总之,火海中央的人缓缓转过身,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