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
林巧枝和宁珍珠对视一眼。
飞快地扫了一眼屋里的人,人是对的,林巧枝狐疑,“应该没有人了才对。”
“不会是你妈妈回来了吧?”林巧枝猜测,边往门口走。
宁珍珠摇头:“那肯定不会,我妈回自己家从来不敲门,都是拿钥匙直接开的。”
那会是谁?
秦飞燕、周美美她们也都面面相觑,不会是谁走漏了风声,让男生也知道了吧?
林巧枝把门打开一个缝。
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阿曼?”
苗花曼冲她笑了笑,她谨慎地往里飞快瞄了一下,像是怕谁突然钻出来。
林巧枝:“地小人多,阿水今天没来。”
她走出来,回身轻轻把门关上,留珍珠在里面守着。
“你怎么来了?”林巧枝心情颇为复杂的看着她问。
“我站在走廊上看到有人往这边来。”苗花曼眼眸含笑地看着林巧枝,“一看就能猜到你们想干什么了。”
这是独属于她们红旗厂家属院女孩的默契。
那些儿时曾一起斗争过的默契。
尽管她胆小地逃走了,但那些曾经紧紧团结在一起的时光,她不会忘记。
苗花曼伸手把夜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从外套内口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林巧枝,她看着林巧枝的眼睛发亮:“我也找到工作了,在县卫生院。”
按理说,她原本毕业后,是可以分到江城市内的卫生院、医院的。
她明显是降低了标准和条件,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工作机会。
林巧枝接过她递来的小册子,由衷为她高兴:“恭喜你。”
苗花曼抿了抿唇,小声跟她说:“我们都在努力找工作呢。”
那双黑亮的眼睛看过来,好像写着——我们依旧看着你。
依旧跌跌撞撞地追随着曾经的明灯,源源不断地汲取能量和勇气。
林巧枝眼眶一涩,那些压在小巧枝心底的,儿时朋友一个接一个离开的酸涩难过都涌出来。
她低头看小册子,不去看苗花曼的眼睛。
翻了翻,好像是一本讲急救和草药的工作手册?
“这是?”她问。
没得到回应,苗花曼有点失落,但还是打起精神,介绍:“这是我们县卫生院培训新职工的宣传手册,是县卫生院里老医生们总结的经验,有几种急救手法、伤口包扎,常见病可以用的草药……”
这么说,林巧枝就明白了。
尤其是里面明显还画了草药长在山里、地里的样子——不要钱的。
这就和王柏强教她的维修“三就原则”一样,县卫生所长期扎根县城,服务乡镇人民群众,自然也会总结出一套适用的经验。
适合那些并不舍得花钱,也没有太多能力负担医药的乡村群众。
会治点头疼脑热,会点简单急救,显然也是一个能在乡下吃得开的一技之长。
“你教她们?”
苗花曼用力点头:“我已经通过入职培训了,带教老师都说我很优秀。”
有些细碎的心情从心脏跳出,蔓延到全身,林巧枝无声笑了一下。
“我问问她们。”
不过她相信,秦飞燕她们都是愿意学的。
苗花曼也加入了进来。
每天下班之后,晚上会过来教大家,还从卫生院带回来她采摘的草药,来教大家辨认。
几天的时间匆匆过去,转眼就到了知青出发下乡的日子。
送别知青队伍时,厂领导站在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鼓励知识青年发扬奋斗精神,为国为民!
而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