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钦眸色幽深,是呀,这还不算真正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安十乌详细的预测,让虞钦越发觉得这是天意,也更加期待明晚的丰登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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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大多迷信,明面上不允许祭祀朝拜导致私下的反弹更加严重,丰登节是唯一留下的可以祭祀神灵的官方节日,哪怕官府强调这类祭拜不是真的祈求神灵,而是人们对丰收的一种寄托。
可真到了这一日,城郊南门外依旧灯火通明,祭台周边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虞钦甚至调用了近八成的衙役、府兵过来维持秩序。
安十乌也被虞钦安排到了维持秩序的队伍里分配了是最靠近祭坛的位置。
这次南平郡的大小官员基本都来了,其中就包括和虞钦年纪相仿的刘儒兴。
他是乾县的县令,职位比虞钦高一级,却一直明里暗里和虞钦较劲。
原本最初有传言这次丰登祭祀由虞钦代替郡守主持的时候,他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在刘儒兴的认知力,所有人各司其职才是顺应天地,一个哥儿被赋予的责任相夫教子,偏偏虞钦事事要强,精于谋算,将许多哥儿、女子都带坏了。
最重要的是明明他官位比虞钦更高,可人们总下意识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就连李郡守从前也最看重虞钦。
这次见他站在最后面的位置,刘儒兴专门借着拿东西的空隙绕到虞钦身边:“呀,这是谁,怎么站在暗处,真是抱歉,险些撞到你。”
刘儒兴故作惊讶的声音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不只是刘儒兴,其他人也不是瞎子,只是大家不像他那般总和虞钦针锋相对,而且别人失了机会本就心里不舒服,这会儿过去说风凉话除了多竖一个敌人毫无意义。
虞钦心里正复盘着今日事态,闻言抬眸撇了刘儒兴一眼:“你挡着我了。”
他这个位置在最外围一排,正好是祭台旁的柱子下。火把、灯笼的光线被石柱挡住,所以几乎要看不见人影。
事实上不止是他,其他几个同僚的位置也在阴影中,刘儒兴这话一出,谁都清楚他无非就是想找茬。
不过今日虞钦可没精力应付他,多余一个眼神都奉欠,指尖不着痕迹的摸了一把藏在袖口的匕首,重新低下了头。
刘儒兴脸色青青白白,煞是难看:“呵,你还真是嘴硬,都到了这般地步,还是这样的臭脾气,当初不是说要主持祭拜吗?现在竹篮打水……”
他对着虞钦极尽挖苦,虞钦脑海中却回想着安十乌的话,雷雨来临前夕,届时他会用挥动手势作为信号。
抬眸,安十乌就站在台下,虞钦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心下微定。
他孤冷寂寥的身影藏在阴影中,沉默着对场上的所有挖苦诋毁无动于衷,安十乌却看得心疼至极。
尤其是听到身边有人还在大言不惭,安十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身边,一个胖乎乎的肉店老板注意到他的表情十分不以为意:“瞪什么,我说的不是实事吗?”
“他命那么硬,又定了四次婚才嫁出去,还是个老哥儿,这样的人都敢上祭台,说不定这次干旱就是神灵看不惯他,所以降下责难。”
这样的流言早就散播了好一阵,虞钦一笑了之,还会安慰安十乌几句,可真的亲耳听到他只觉得满腔火气迸发,仿佛肺都要炸开。
他现在恨不得将这个死胖子狠狠揍一顿,尤其是他那张脏嘴,可偏偏顾虑到今日有重任在身,只能冷冷道:
“你去虞大人面前说,或者我将大人喊过来听你说,冒犯朝廷命官,你觉得自己有几条命。”
胖子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