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9 / 46)

正中。

精贵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深蓝色的衬衫包裹着沈父那身锻炼良好的肌肉,两只手的袖口都已经撩到了手肘处,领口扣子崩开两颗,领带也被扯得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这种情况,一般就是沈父要下狠手了,他浑身上下都写着‘心情不佳’四个字。

沈鹤在离沈父半米远的位置站住脚,安静地等着。

沈父拿掉高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捏了捏眼角:“跪下。”

沈鹤像个收到指令的机器人一般,依言跪下。

这时沈母从卧室里出来,看见这情形禁不住皱眉:“又怎么了。”

沈父冷厉道:“你该问问他怎么了,真是翅膀硬了长本事了。”

沈母在沙发上坐下:“如果是转专业的事,你就由着他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父胸膛起伏:“不是什么大事?他都能瞒着父母,自己偷偷去转专业了,这还不是大事?”

“他把他老子和妈放在眼里了吗?主意大得都能上天了。回头他把沈家卖了,我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呢!”

沈母情绪始终平和,不咸不淡地:“要是你实在接受不了,那就让他修双学位,我们家又不缺这点钱。”

沈父一抹他的背头:“我说的是这个问题吗?算了跟你说不到一块儿。”

这夫妻俩面和心不和,已经是很多年的事了,当年本来就是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的。

要不是家里催得紧,他们连跟对方生个孩子,都觉得恶心。

后来孩子造出来了,夫妻俩都当是给家里交差了,完成了自己在这段婚姻里的使命。

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追求自由,享受人生,完全不管这个孩子。

由于两人对彼此都没有爱,甚至有点厌恶,自然对这个孩子也没什么爱。

他们不把对对方的厌恶,转移到孩子身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个互相都不了解的人,遇到问题时,总是看到一处去。

所以沈母此刻理解不了,沈父为什么这么生气:“有什么事好好说,先让他起来。”

沈母:“他都这么大了,你罚跪伤孩子自尊,小心你老了他拔你氧气管。”

沈父:“他敢!”

沈母耸耸肩,拿过茶几上的一个橘子开始剥皮:“敢不敢你老了就知道了。”

沈父本来就很气,沈母在这中间一搅合,更是给他气得天灵盖儿都要掀起来了:“我懒得跟你说。”

他转身面对着沈鹤,山一样立在跪着的沈鹤跟前:“你知道错了吗。”

沈鹤不吭声。

他从来都无法说违心的话,也无法撒谎。

所以沈鹤的沉默,本就是一个回答。

沈父点点头,转身在屋里绕了一圈,再回到沈鹤面前时,他手里多了一个铁的衣架:“衣服脱了。”

沈鹤抬起手解扣子。

沈母吃着清甜的橘子,啧了声:“都让你别打他了。”

沈父拿衣架指着沈母:“好好,你还看戏,你知道这个畜生背后干了什么事儿吗?”

沈母:“转个专业,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想转你就让他转嘛。”

沈父气得用衣架狠狠在桌上敲了几下:“要只是转专业的事,我还用不着这么打他,累着我自己。”

沈父对沈鹤说:“你自己交代,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不然我今天打死你。”

沈鹤已经把衣服脱了,露出光洁白皙的皮肤,挺直腰杆跪在那里。

听到这话,沈鹤垂眼想了几秒,却没想明白。

沈母:“所以他还隐瞒了什么?他不一向很听话吗,也就转专业的事犟了一回。”

沈父都快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