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铛——铛——”
夜半三更打更声在京城空旷的街巷之中响起, 泼墨漆黑的夜空中毫无月亮与星星的痕迹,人迹寥寥破乱之中,连灯火都不见一点。
被围在墙角之中的百姓们垂头丧气或惊惧不已, 面庞在浓浓的夜色之下看不清晰,他们被手持长枪的官兵包围, 生路无望心中已经渐渐有些麻木。
夜深人静之下更是衬托他们的无助,祈祷着明日的太阳最好永远不要升起,否则他们的性命也到此为止了。
看守他们的官兵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站姿, 实际上已经有些困顿睁不开眼睛, 白日里边搜刮抢掠高兴过头费了不少力气, 这时候过了半夜自然是开始犯困。
“哈……真是的还有多久?头他们算是吃生喝辣的去了,倒是把我们放在这里喂蚊子。”
“谁说不是呢,不过希望这好事再多来几次,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可是吃一口扔一口, 往常哪有这好日子?”
“哈哈哈哈说不准呢,想来咱头儿尝到了好处也不会就此停下, 过几日再来,我看着可是有好几家院墙太高没来得及翻进去呢, 想来里边儿定然全都是些肥羊!”
几个守卫靠着枪杆儿半睁着眼打着哈欠聊着天,勉强打起精神来吹水。
兴许是聊得起劲做梦过几日再来这么一趟,他们就没注意到身后的墙外零星的几点砖块摩擦的声音。
“嗖——!”
没过多久, 漆黑的夜色之中一道寒光闪过, 正交接完守夜岗位的士卒就被闷声抹了脖子,拖到了漆黑的阴影下消失不见。
就这样轮换几次, 借着浓厚的夜色没有人发现守卫的队伍中已经换了一茬人,厚厚的布甲之下本就看不清面庞,如今混在打着瞌睡吹牛聊天的守卫之中, 融合的极好。
一直等到天刚微亮,缩在墙角的平头百姓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守了一夜已经快撑不住的守卫打着哈欠抹着眼角的眼泪,拖着步子开始骂骂咧咧的带着这群羔羊赶着上路。
“曹,困得老子都睁不开眼了,那谁,你去前面打头,老子先上车眯一会儿。”
守卫的头领打了个深深的哈欠,随便一指看起来眼熟的身影,掉头往身后拉着搜刮来的物资的牛车上整个人一摊,没几息的功夫就呼噜打的震天响睡起觉来。
被他指到的士卒假装同样很困抬手打哈欠挡住了脸,快步走向队伍的最前方才放下手来,半侧着身喊着大家跟着他往前走。
其他的守卫驱赶着瑟瑟发抖的百姓,拖拖拉拉的半眯着眼跟着前面的人。
真的是困死了,早知道出发前多偷懒睡会儿了。
长长的队伍走的稀稀拉拉,士卒们围着被强抓来的百姓还有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百无聊赖的跟着前面的人走着。
大家本就困顿,也知道自己步子迈的不大,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这出城的道路似乎越走越长。
直到走在最前面的士卒发现了不对猛的回头,这才瞪大了眼睛发现他们这道看似是往城外走,实际上是斜着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兄弟!你困糊涂了,带歪路了啊!”
那人没好气的伸手往前想要锤一下前面带路的兄弟,虽然说大家都困,但也总不能耽误事吧。
哪曾想到他的手还没挨到前面人的后背,那人就条件反射一个过肩摔将他扔在了地上。
这一下动静不小,一下子惊动了一边走路一边打瞌睡的守卫,他们有些不知所谓的看着前面,脑子里一直没转过弯儿来。
这是咋了,大清早的比武锻炼?
咋不回去……
等等!这不是出城的路!
终于有人率先发现了不对,但可惜为时已晚,因为周围的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