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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要走。

“跟我回国。离婚协议我当没见过。”

相召南自以为他给了桑也台阶,这次脾气闹得太久了,久得他大发慈悲主动给他台阶下。

他的底气来自于他扯开桑也衣领时露出来的那块无事牌。

要真的铁了心离开他,还会把要送他的无事牌贴身带着吗?而且是在那么多伤口的敏感部位。

他不信。

桑也不可能要和他离婚。

尽管桑也这段时间的举动让他感到一种秩序被打破的无助感,可当他发现那块无事牌,他笃信一切没有改变。

然而桑也并没有如他预料中顺着台阶下那般屈从,反而冷笑一声:“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专门让人给你送过去的协议,你说当没看见?”

相召南霎时怔住。

对上冰冷的琥珀色眸子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空落落的,整个人仿佛魇住。

桑也从前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永远是浓情蜜意,像齁甜发腻的甜品,而现在,竟生硬冷淡到让他有种触冰的幻觉。

他从无事牌中寻回的底气登时消散。

他僵硬地开口:“你当真要和我离婚?不可能,我不同意……”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桑也撞开他的肩膀,朝着酒馆外走去,步履急促,仿佛生怕慢了一点就无法逃离有他所在的地域。

相召南僵在原地。

桑也竟这样嫌弃他?

他第一次被桑也丢下。

……

离开酒馆,桑也小跑了一路,看见车立马钻上上去。他没有任何休息,直接启动,直到车辆开出去一公里路程,才停在路边。

他胸膛仍在剧烈起伏。

乌发青年趴在方向盘上,急促地喘气。

仿佛刚才淡定回怼的人只是虚影。

他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胸口的无事牌,顺滑的衬衫被他攥出了深深的褶皱。

他后怕,怕自己没装下去,怕自己露了馅。

这一刻他清楚地明白,虽然腺体忘记了,但心还记得。他离开相召南,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失望了。

要忘掉一个人,忘掉对他的感情,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实现的。

他无比庆幸。

还好出国了。

还好,有距离。

……

那天之后桑也又和林肯见了一面。

他本以为那天的谈话被相召南打搅之后,因为目睹了他混乱的家事,林肯会对他有所意见而不再与他联系,不料第二天就收到了讯息。

再见面的时候,林肯问他有没有意向去读个MBA,尽管都说在大学里学不到真本事,但他年龄合适,去里面结交些朋友也不错。

桑也委婉表示自己要打理的公司太多,可能抽不出时间。

他没想到林肯居然会像家里长辈一样给他提出这些建议,但联想到林肯那个意外去世的儿子,也就不感到意外了。

得了他的回复之后,林肯说:“你要是不介意,我闲来无事倒也能给你们年轻人一些建议,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换来一句老师?”

桑也讶异地微微张唇,立马应道:“老师。”

以林肯在M国的地位和他过往的商业手段,这交换稳赚不赔。

林肯立马笑着说:

“我儿子以前也爱赛车,我劝他回来学学管理公司,他偏不,说以后,以后。”缓缓道来的话语为他斑驳的头发披上了白霜。

桑也有些动容。

“你到M国来,带上以前的画作了吗?如果带了,这时候就可以联系营销公司,着手宣传了。”

桑也回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