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空调被盖在她腿上,她反复捻着崭新被套布料,开口问道,“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语气似乎有点兴师问罪了。像猫猫嗷呜嗷呜抱怨铲屎官回来得晚,没有舒适的人肉靠垫。
云亭便把袋子提过来,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被外面的晚风吹红的,几欲滴血。
“我去买了夜用的…卫生巾。还有暖贴和布洛芬。”
前后桌快一年了,他很熟悉廖簪星用什么牌子。楼下便利店很好找,夜用只需要拿那个最大的数字。
廖簪星还在犹豫要不要说“我不痛经不需要吃药”来打破这种对她有些过于温馨的氛围,云亭又起身出去。紧接着从厨房传来热水壶盖弹开的清脆咔哒,然后是水开后特有的咕噜咕噜水流声。
他一手握一手托地端着玻璃杯折回,放上窄窄的床头,和他的眼镜挨在一处。热气袅袅腾起,应该是兑过了凉水,看着没有很烫。
相顾无言。云亭垂着眼睛,目光落上脚边的床单,还有她之前脱下来的校裤,“……我去洗一下。”
廖簪星闯了祸总是很安静,她抱膝而坐,一声不吭看他蜜蜂似地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沾血的衣物浸在冷水里,床单掖平,空调打高,将被子妥帖裹好她赤裸的双腿,目之所及簇然一新。
云亭在卫生间洗完衣服,忽然甩甩手上水珠又进来,抿唇看了她一会儿,去衣柜里翻了件厚实的运动卫衣递给她。
仍然需要制冷的夏夜,空调温度已经被他调到了29度,只穿短袖并没有很冷。廖簪星也盯他。眼尾温柔下垂,耳朵烧红不退。沾水的手指蜷握,手臂上青筋微微鼓突。
她接过来。套头,伸手,晃晃脑袋甩甩头发。
整个人被云亭的气息笼罩,感觉可以很安心地再睡一觉。
他抿起羞涩的笑,大概是又想说“好好休息”之类的。廖簪星冷不丁地打断,说,“你比我爸爸还像我爸爸。”
家里那位昨天回来后,只是翻以前的考古手札找资料,待不了几天就会离开。小时候由他带着的日子里,她作完妖被老师逮住,也是静静等他来提人。被他不冷不热地教育几句,又丢在一边,和妈妈想起时看一眼她的身体监测数据没什么分别。
云亭则更温暖一点……或者很多。明明是同龄人,还比她小半岁,收拾残局却毫无怨言。
温暖与愧疚交融,在心里缓缓流动,充溢,快要喘不过气。po18资源裙:11(65(24(28(5
“……”
云亭习惯了被她当爹又当妈,总之都完全不是他想要的方向。他忍下翻涌的黑泥,挂上无可挑剔的和煦笑容。
“你睡吧。我去客厅写作业。”
高三假期很短,周五下午放假,周天上午开学。等下学期,就要从两周放一次改成三周。
他们在食堂吃过晚饭,廖簪星又睡了一觉,这会儿已经很晚了。
她喝了一口温度恰好的热水,展开又折上他的眼镜玩了一会儿,兴味索然地放回床头。直身从紧邻着床的小窗望出去,小区里明着万家灯火,深深浅浅的暖黄。
此刻也有她的一盏在其中。
她下床,床边是双反季的毛绒拖鞋,大概是云亭冬天穿的。宽大而暖和,她趿拉着,无声无息猫进客厅。
云亭正坐在沙发上,交叠双腿,用大腿当书桌写作业。见她进来,书和卷子放到一边,以为她是要喝水或者别的什么需求。
譬如无聊过来看看顺便盖戳给他画个星星之类的。他甚至做好了给她递笔的准备。
拖鞋啪嗒掉到地上。她窝上热乎乎的人肉靠垫。黑色卫衣随着动作滑上去,露出黑色内裤,衬得大腿更白。
他怕她冷,下意识往下拉宽松的卫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