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云亭是意料之外的事。

大年初六莫名其妙的人多。蒋冬凯提前看好了一家烤鱼店,架不住要排队。

精心策划了这样以学习为名的“约会”,任何的计划外都是一种不完美。他懊丧极了,领了号,提着廖簪星的书包,同她在商场里打发时间。

路过抓娃娃机时,只有几个人类幼崽在玩。蒋冬凯指了指,认真问她想不想玩。

廖簪星确实没玩过这些,由他去买了游戏币。

毫无嘲笑她幼稚的意思,掌心里坟起一小堆硬币,严肃得像是看她做什么顶顶重要的事。

游戏币几乎要被她败光。廖簪星去拿最后几个,蓦地福至心灵,目光越过蒋冬凯,落向远处。

看到了刚刚还在想的人。

云亭看起来真的很拘束。

小桌换成中桌,很快排到了他们。落座时,蒋冬凯犹豫了一下,坐到廖簪星旁边,云亭只能坐她对面。

仍然坐姿端正,手搭在大腿上。十分礼貌地冲他们点头,露出抱歉的微笑,“真是不好意思,我实在想试试这家烤鱼……没有打扰你们吧?”

是的,加入他们的理由是“想吃那边那家的烤鱼但自己一个人吃不下好可惜”。

十六七岁的高中生面皮薄,即便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被同校同学撞到和女生独处还是会害臊。

蒋冬凯只觉浑身上下都烧起来,说话完全不经大脑,发出一起吃饭的邀请。况且廖簪星说了这是她前桌兼朋友,扯来当遮羞的幌子也显得他不那么心里有鬼。

他迭声道没关系,完全不介意,又不是约会,人多吃饭热闹。

廖簪星不承认也不否认,支肘桌上,托腮含笑。

桌下跷二郎腿,小腿轻晃,缓缓蹭上了云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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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廖簪星关系不错的前桌”是很便利的身份,指骗取蒋冬凯的信任。

廖簪星不是性格外向的类型。多数时候她只是默默坐在路边,就会有真正外向活泼的朋友来把她捡走。

饭桌上,蒋冬凯在说,云亭在接,廖簪星懒散地偶尔插两句。

饭桌下,女孩子的雪地靴蹭开了对面男生的裤管,踝骨碾磨他发烫的小腿。猛然被膝盖夹住时,他面上已是耳根和脖颈都红透。

“哥们儿你还好吧?”蒋冬凯瞧见,真心实意担忧,“你喝酒容易上头吗?不过这柠檬水有酒精吗?我好像没尝出来啊……”

“……没事,太热了。”

云亭左手放下水杯,拿起筷子,毫无破绽地微微一笑;画着星星印记的右手,则从腿间伸下去,精准捉住廖簪星作乱的小腿。

他的呼吸仍然平稳而克制,好似在大庭广众之下勃起的不是他。

修长有力的手指隔着紧肤的打底裤,按在脚踝上,轻轻摩挲。

“你刚刚是问我们班主任吗?他管廖簪星还蛮严的……”

蒋冬凯比云亭想象中更好套话。

泊川市本地人,十七岁,一米八九,爱好打篮球和做手工。父母和睦,妹妹初中生今天的衬衫就是妹妹帮忙搭的新衣服。

高一时和廖簪星同班,现在在23班,约她出来的理由是准备五月的生物联赛。

“你们关系真好。”

云亭轻轻叹气,视线先垂落,再缓缓抬升。浓密眼睫便鸟雀轻轻振翅般的,在掀起时微微一颤。

“我转学过来晚,都没什么朋友的。”

那股子纤薄又朦胧的美感,即便身处人声嘈杂的烤鱼店,也无法削其半分。扣扣号:291#26¥82#673

廖簪星整个被震住,直勾勾盯着那双乖巧的下垂眼,连在桌下调戏他都忘了,更遑论记得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