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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人一剑的时候,天华剑便忍不住出声,声音环绕在裴褚崖的耳边:“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裴褚崖没有回答,天华剑以为是自己的主人不愿意说,却没想到裴褚崖也不知道原因。对裴褚崖来说,放走她,似乎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不需要任何理由。

外面更深露重,裴褚崖却没有急于歇息,而是走到今日王复一无意间触碰过的那处地方。他一靠近,天华剑便乖巧地放出一点灵气,跟在他身后。

转眼间,一扇门出现,尔后慢慢打开,露出内里的光景。

若是楚念声看见这幅场景,她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她和裴褚崖日夜相处的卧房。

在裴褚崖走入后,那扇门默默关上,尔后继续隐于洞府之中。一进门,寒气迎面扑来,裴褚崖却置若罔闻,径自走向那一张冰床。

楚糖闭着眼,静静地躺在寒玉冰床上,面容恬静,仿佛正在熟睡,只是周遭涌动的冰气彰显着这一幕的怪异。裴褚崖走近后,那些冰气才稍稍退让,离开了楚糖的身体。

直到看见楚糖,裴褚崖的面色才有了完全的松动。他坐下来,温柔地将楚糖搂入怀中,又抱起她,轻声说:“先帮你沐浴,好不好?”

一旁的天华剑捕捉到关键词,默默摒除灵识,缩在角落里。它是一只有礼貌的剑,自然不会随便偷窥主人服侍他夫人沐浴。

天华剑:看了会羞羞脸。

裴褚崖抱起楚糖,来到另一边的浴堂。他一挥动袖子,浴桶里便充满了冰冷的泉水,白雾飘然而上,却不带半点温度。对面摆着衣架,早已熏过香气的衣裳就挂在那里,等着楚糖换上。

裴褚崖垂着眼,剥去楚糖的衣服,为她一一清洗。泉水冰冷刺骨,裴褚崖却没有刻意运用术法隔绝掉这种感觉,他要日日承受着这种痛楚,才能不断提醒着自己,不许停下来。

楚糖一日不醒,他的使命便没有完成。

裴褚崖不带一丝欲念地帮楚糖清洗着身体,又帮她擦干头发,换上崭新的衣裳。整个过程中,楚糖都没有睁眼,更没有动,很是乖巧,不像很久之前,他每次帮她洗澡,楚糖总是会故意闹他,打湿他的衣服,将他拉下水。

对于楚糖的顽劣,裴褚崖总是束手无策。但现在,只要裴褚崖想,他可以随意制止住凡人楚糖的一切行为,可他多想楚糖睁开眼,用水泼湿他,将他的衣服搞得一团糟。

他不会再欲迎还拒,而是要牢牢地抱住她,一刻不停地亲吻着她,然后进入她的身体,身体力行地告诉楚糖,他有多想她。

离开浴堂,裴褚崖又将楚糖抱回床上。他握着她的手,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心里却一暖。裴褚崖低下头,虔诚地在楚糖的额间落下一个吻。

时间静止了一般,寂静一片,只剩下裴褚崖的声音。

目光流连在怀中人身上,裴褚崖不紧不慢地说着今日的事:“我又出了三个任务,赚来的赏金都给你定了衣裳。掌柜说最近新进了一批布料,我看了,花样是你最喜欢的那种,摸着也舒服。”

“快要入秋了,到时候我给你做桂花糕。我们也送点给小玉姐,好不好?”裴褚崖用商量的口吻说,语气中却全是纵容,“你还记得吗?阿庆最喜欢吃桂花糕了,我会做很多,你不用担心不够吃,我们还可以分一点给阿庆。”

说了一会,裴褚崖才松开楚念声,让她平躺着。

“睡吧。”裴褚崖柔声说,“我新学了梅花妆容,明日给你画。”

说罢,裴褚崖正要伸手解开外衣的衣带,一只猫却从门外窜进来,喵了几声,伸长脖子,一个劲地往床上凑。

裴褚崖不满:“小声点,你会吵醒她。”

糖圆苦着脸,却又打不过裴褚崖,只能闭上嘴,落寞地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