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进行到一半,贺昭就提前离场了,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过来,提前问了安萝同事地址,也知道她没去吃宵夜在酒店休息。
她一直没接电话,贺昭找到房间号后,隔着门听到了她的手机铃声,然后,在走廊另一边看见了路舟。
这种小县城,酒店是不可能有监控的。
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贺昭一颗心沉到谷底,碎得稀巴烂。他的女朋友唇色红得潋滟,脖子上蔓延着数不清的吻痕,语无伦次地跟他解释着什么,急得眼泪婆娑,而贺西楼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
“我来得很意外对不对?”
“不着急,安萝,你慢慢说,你想表达什么,跟我解释你没有背着我跟他上床,这只是领导找下属谈工作?安萝,你自己相信吗?”
60.贺昭啊,我怀孕了
安萝追着贺昭出去的时候,不喝酒的两个女同事先回来,正好在酒店门外遇到。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间,夜色深,光线太暗,她们看不清两人的表情,只看见一个前面走,一个从后面追出来,她们没搞懂是吵架了还是小年轻谈恋爱闹着玩儿,正唏嘘着下乡工作就两天还大老远跟过来,结果两人上车后起步车速就很吓人。
“这是……吵架了吧?”
“感觉像,小安跑出来都没跟咱俩打招呼,她多有修养的一个人,平时见着谁都是温温柔柔的,刚才就那么从我们面前走过去了。”
“车开那么快,也不怕出事。”
……
连续一公里路都是大转弯,贺昭车速不减,里侧是山坡,外侧种了一排树做隔挡,贺昭方向盘往右打,紧接着又回旋到左侧,车尾飞速扫过马路边缘,车身几乎是浮在空中,车头快要撞上山披,贺昭猛得一脚踩下刹车,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安萝被冲力推出去又弹回到座椅上,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没放下,贺昭把车往后倒了一点,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车窗外的景物在眼前快速切换,一会儿陡坡,下一秒又悬空了。
安萝死死抓着顶棚的扶手,脸上毫无血色,“贺昭啊。”
“你开慢一点。”
贺昭只字不言,冷漠地盯着车前方,下颚弧线紧绷,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骨节都泛着青色,开过最后一个大转弯后才把车速降下来。
安萝晕车晕得厉害,强忍着反胃恶心的不适感,怕一开口就吐出来,她不说话,贺昭也沉默着,车内陷入冰点。
回到江边公寓,将近凌晨一点钟。
安萝趴在洗手台上吐得只剩酸水还在干呕,五脏六腑翻腾着,贺昭站在阳台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打开房间门后出现在贺昭眼前的场景挥之不去,掺杂着他和安萝在这间公寓度过的时光,一会儿在他身下婉转低吟,下一秒她又在贺西楼怀里一身吻痕,如电影转场般一幕一幕地闪过,脑袋快要炸开。
玻璃破碎的巨响声让安萝清醒,她从洗手间跑出来,阳台的玻璃门碎了一地,贺昭将窗帘拉上,碾灭烟头扔在烟灰缸里,把碎玻璃踩得嘎吱作响。
“别弄了,也别哭,你明知道我看不得哭,”他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淡。
安萝试探着想要握他的手,被他甩开,她低着头,眼泪从眼角掉落没进地毯里,“贺昭啊……”
明明他就在她面前,却仿佛背隔离在外。
“有一阵子,我总觉得你们俩之间有点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很龌龊,竟然会怀疑你。你那么好,那些人表面说你配不上我,其实背地里想的是我这个只会混吃等死的废物糟蹋了你,撑起一家公司真他妈累,要在一群以前看不上的面前装孙子,可回家只要看见你心就静下来了,安萝,我有时候晚上会做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