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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猫? 牛阿嫂 72634 字 1个月前

情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恐惧让人谨慎, 期待令人充满干劲,怒火会吞噬理智, 作为平静的看客, 他理所当然地忽视着内因而享受演出。

何必在意呢?

裴景声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意。

在他终于意识到维系关系需要平等的对待、真诚的关切,为罗闵的妥协志得意满时, 却猛然发觉, 好像他仍然陷在自己的世界中。

裴景声又犯了自己最大的毛病。

他竟然现在才醒悟,无论是罗闵作为黑猫还是以人形出现,主动或被动地与裴景声相处, 都是走进了裴景声的生活,而罗闵本人,却将他的生活捂得紧紧的。

罗闵与他一同生活,但裴景声对他知之甚少……

……

一只耳几乎是擦着车门冲下的车,若非裴景声早有先见之明系上牵绳, 只怕是连黑犬的一根狗毛都别想见着。

“别急。”裴景声安抚一只耳过激的情绪, 可步子迈得比平时更大, 毫不费劲地跟上一只耳。

道口的小卖部紧拉着卷帘门, 贴了纸条。以裴景声绝佳的视力看清上书内容:有事外出,归期不定, 有事拨打电话**********

这几日晴,漂亮遒劲的字迹仅仅落了层灰,保留完好。

罗闵没有向他隐瞒行程, 但裴景声这些天来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这几天罗闵都在和陈啸相处,同吃同住。

他们是怎样相处的?

又是怎么结识的?

是能冒着风险陪同的朋友,为什么不肯向陈啸暴露秘密呢?

除了陈啸,罗闵其他的朋友和亲人呢?

本该是在上高中或进入大学的年纪,可罗闵从来没向他提起过任何学业上的情况。

不止是学业和家庭,罗闵几乎对他的私生活一字不提,尽职尽职地扮演一只乖巧的黑猫。

朱沁还当她二十的妹妹是不知事的孩子,怎么到了罗闵这儿,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谈论呢?

裴景声心神流转,竟然平白生出几分愧疚来,牵连五脏扯动六腑。

他驻足的时间太长,一只耳已等不及在他身边打转,用牵绳将裴景声双腿绕圈捆起。裴景声低头一瞧,得了黑犬两只白眼。

“你是想让我走,还是不想让我走。”想起罗闵,裴景声对一只耳多攒了几分耐心,和缓说道。

习惯了一人一狗争锋相对,一只耳也不为裴景声的好颜色打动,甩甩脑袋,自顾自地就要离开。可裴景声这等量级,是它如何也拖不动的,最终仍是在平静的注视下,慢悠悠将绳圈解开。

裴景声只将罗闵送到过街口,此时只能跟在一只耳身后由它带路。

却不想一只耳一直在外徘徊。

“你已经在这儿绕了两圈了,罗闵不在家,你在城中村找多久都等不到他。”

一只耳闻言停下步子,眼珠定在裴景声身上,似乎在打量思索什么。裴景声立在原地受它审视,气定神闲。

他们来得早,日头还挂在西边,几户人家却是已起灶点火,从窗缝里涌出油烟来。锅铲碰撞在一块儿,乒铃乓啷的。

放学了的学生摘了小黄帽一溜烟从穿着气质格格不入的男人身边跑过,回头好奇地打量时又瞧见他牵着的残缺凶狠的黑犬,不敢逗留钻进楼道回家去。

僵持了好一阵儿。黑犬才迈动步子向外走去,裴景声只当它听进了话,却不想被领进了一间楼道中。

一只耳轻车熟路地跳上台阶,拐过几道弯在一扇门前停下,扒着门催促起裴景声。

厚重的金属门板阻拦着来者,裴景声敲门,果然没人应答,低下头道:“我没钥匙,进不去。”

黑犬不信,连撕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