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的主人是谁, 他很快压不住疲惫失去意识,脑海中扯着一根线,时不时将他拉回光亮。
裴景声没在这天带回黑猫, 它被强制留在医院,这一次登记了名字,就叫文文。
预感告诉他给它冠上姓氏它一定会更加叛逆、不服气,仗着自己成为家里的一份子作威作福。
得给它一个教训。
一只耳的情况还算不错,身上留下的都是旧伤, 因此它被陈啸带了回去。
刘冲走的时候闹得厉害, 陈啸拿他没辙, 也不知蒋丹怎么找到这儿来, 将在场所有人骂了个遍,更是狠狠啐了裴景声一口。
刘冲跟着学, 蒋丹又高兴了,将他的小臂裹在怀里,蹭了陈啸打的网约车一并走了。
人一散, 黑猫便找准时机似的开始呕吐,身体剧烈地反弓,发冷地抖。
裴景声不得已将它用毯子裹紧在怀里。
他们之间就是如此,要么横眉厉声直到其中一方败下阵,要么就只能在黑猫难受时安静地待一会儿。
滂沱的雨日,相安无事的独处难能珍贵。
直到秘书拨来电话确定行程,才注意到天已大亮。
轮早班的医生还是上次的楚医生,她没有上次的热络,一板一眼地检查。
询问症状迹象时淡淡抛出一句,“文文家长还没找到有经验的人照顾?”
裴景声抱着猫没回答的意思,楚医生挑挑眉,离开时带上了门。
……
歘,陈啸拉上卷帘门。
哪儿来的?
陈啸提着沾满口水的手机在一只耳眼前晃,一只耳脑袋搭在前腿上不吭声。
它确实也没法吭声。
陈啸混乱地度过一夜,第二天一早被一个念头惊起,罗闵呢?!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胡乱套了衣服起身,揣着钥匙进了罗闵家门。
果然,人不在。
一只耳吭哧吭哧闻了半天,也没个着急意思,靠在罗闵床边不肯挪,陈啸比划扒拉半天才把这尊佛请下楼。
一回生二回熟,陈啸仔细回想,罗闵也不是第二次不见人影,第一次更早,在罗锦玉离世不久就消失过一段时间。
当时他没放心上,第二次罗闵便离开得更久。
这是第三次。
陈啸拿不准要不要再报警,昨天一只耳身上血迹他还没当回事,只当是野狗互殴,现在一阵后怕,万一是罗闵呢?
好在他心里清楚,如果是罗闵出事,一只耳绝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
陈啸试探地用罗闵的衣服给一只耳闻,一只耳歪着脑袋看他,突然充了出去,陈啸追出去两步,它已没了影儿。
再回来,就叼着这部手机。
陈啸越看越像罗闵的,不设壁纸的人这年头有几个?
一只耳还想把自个儿的牵绳叼回来,可罗闵亲手给它拆了,它不想叫别人套上。
陈啸吵得不行,它把罗闵的玩具找回给他,他更活跃了,满屋子踱步。
一只耳后悔,想去昨天的地方找黑猫。
但罗闵病了,它帮不上忙,闻到熟悉的味道便赌了一把,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等他回来。
一只耳心事重重,陈啸挝耳挠腮。
试了密码,不是罗闵的生日,更不是他的生日,输入六个八,还是不对。
这是罗闵的手机吗,他有这么神秘难猜?
和手机对峙许久,手机铃意外响起,陈啸立刻接起,那头传来男声,很年轻:“为什么不回消息,昨天的事你今天就要反悔吗?”
电话这头没声音,那声音蒙上一层怒气,“为什么总是这样,你就没话对我说?别想着把狗藏起来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