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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玄叔说完,崔兰愔对李家的不择手段又有了新认识,若不是遇上了皇帝,真的很难不被他们算计到。

玄叔又道:“陛下觉着这事儿过于腌臜,不想娘娘听了坏心绪,交代娘娘不问,我们先晚不了说。”

想到皇帝走时一再保证会于她生产时回来,知道皇帝已布好了局,崔兰愔就给这事先放下了。

崔晟过来西阁,将算好的各方需减的优免田的定额交上来,“这是我核算出的,少于这个数就失了优免的养士之意,多于这个数长远了还要落亏空。”

崔兰愔过目了,交给洪佶,“誊抄几份儿张贴出去,再往各处下发。”

洪佶接过,带着姚璟去了里间。

崔兰愔又对崔晟道:“减了优免定额是第一个,后面的补贴若是不实惠,都过不起日子,还是治标不治本。”

“娘娘果然想到了。”崔晟点头,“我正准备提醒娘娘,如今行的俸禄过于少了,只拿俸禄,低品的官员家里生计艰难,一二品的大员也不宽裕,如此就会想法子找进项,先是滥挂优免田,接着是贪腐。

不涨俸禄,就暂时压下了,后面也会借着别的名目下手。”

“早前陛下就同我说过,只那会儿收上来的商课不能动,我们想着等田赋收上来再说,不想苏州三府先闹出来田赋减半的事,倒给了我由头,正好一遭来吧。”

她还如在家时那样朝崔晟俏皮笑着,“还要劳烦崔郎中给核算出具体涨到多少合适,既要让官员们满意,又要我和陛下承受得住才行。”

“娘娘不提,我也会揽下这事儿。这得汇总核算了国库年入的各项银子数,将内外的支出都减去外,还要考虑灾荒年的折损,还要留份儿预存银子,很是复杂着,户部那帮且算不明白,只得我来。”

算学上的事,崔晟自认朝中没人能越过他,又是崔兰愔着手的大事,崔晟交给谁都不放心。

“爹,我发现做了擅长喜欢的事,你越来越意气风发了。”

“外朝不论亲,娘娘还是喊我‘崔郎中’吧。”

“多谢崔郎中提点。”崔兰愔憋住笑,“那崔郎中就赶紧着手此事吧。”

崔晟要退下时,又道,“此事娘娘还需同陛下商量下。”

“我前儿就给陛下去了消息,其实不说也一样,陛下许我一切事都可自专。”

崔晟出了西阁还是感概不已,之前听洪佶说皇帝在手把手教崔兰愔理政,他已够消化不来。

没想到那都不算什么,皇帝往北地,居然会让崔兰愔监国理政,连朝会都开得,丈量田亩,减优免田亩数这样的大事,崔兰愔自己都定夺了。

崔兰愔已登上高不可仰之处,家里能帮的有限,崔晟就想着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多做一些。

新的优免田亩定额张贴出去后,第二日开始,四下都在议论这事,各种说法都有。

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下午应城里已是怨声载道,都在说帝后对外好大喜功,滥行穷兵黩武之事。

对下刻薄寡恩,不恤勋贵,不体宗亲,不重士林,背离了当初太|祖定国的基石,这样不敬祖制的做法另人齿冷心寒……

崔兰愔安坐不动,仍旧如常在西阁召见重臣,处理政事。

六月初二日,刘黑皮从常州传消息回来,苏州有姚家带头,丈量田亩的事行得很顺利。

常州有些棘手,从知府开始都是层层推诿阻拦,他带人自行丈量的时候,还有乡民出来闹事,好在他见招拆招都化解了,虽比苏州进展慢些,却也按序往下走。

最头疼的是杭州,那里是万山的老家,他被罢免回去后在杭州仍是很受礼敬,杭州知府几次上门给万山请安,遇事更是第一个请教万山。

尽管临行时宋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