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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

皇帝手上连挥,挥手处疾风骤射,一枚接一枚黑子连成一线,到出列群臣所站的位置分散出十数道残影,往众人的脚下袭来。

朝臣们手忙脚乱地狼狈避开,惊魂未定中,望见地砖上嵌出的,大小一致,足有半指深的坑洞,均忘了殿前不能失仪,张嘴大喘着,抚着胸口的手在打着颤。

是不是稍躲慢点,那棋子就在自己脚上打出洞来了?

残了脚,仕途也到头了,那又何必和皇帝硬抗?

皇帝转向古尚书,古尚书一个顿都没打,立即出列,“臣谨遵圣谕,下朝就去查询旧例,尽快着手往崔家下聘事宜。”

皇帝颌首,“查好了来见。”

说完他又叩了一指,不言朝下宣布道,“无事退朝。”

目送着皇帝出了大殿,朝臣们一起呼了口长气,又一起抬手抹汗。

早听说皇帝打出的棋子能要命,只于此事上,几位阁老都是闭口不谈,这些人没能见识过,心里就没那么惧怕。

待今日真正直面了,才知是怎样的恐怖,胆都要吓破了。

皇帝的态度很强硬,不遮不掩的威胁,他就是要迎崔二小姐为后,要是哪个反对,他不介意用手里的棋子给你打出个窟窿来。

不少朝臣等着李首辅拿主意,李首辅摆手道,“陛下对我有成见,才我不开口兴许好些,唉,老太后那里还等着我回话,先散了吧。”

李首辅走了,才都被皇帝甩出的棋子震慑住了,自觉肉身扛不住那一棋子,心有余悸下都跟着退出了大殿。

到了午间,还未离开延华殿的朝臣看到,皇帝没有如往日一样在西阁里传膳,而是带着不言出了延华殿,朝臣们后脚跟出去,见皇帝是往福宁宫后园西门处去了,据说崔二小姐就住在福宁宫后园的澹月居里。

这一下亮明了私情,皇帝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去找崔二小姐,连午膳都要一起用,一旦崔二小姐生了儿子,还不得立时就封了太子?

人就是这样,都没希望时,就都不会心生妄念。

可若是有人占了先,还给别人的路堵死了,不患寡而患不均,必得群起而攻之,想方设法也要给那占先的人拉下来。

左都御史万山招集了早上出列的朝臣,“我不信陛下能一下子将咱们这么些都一遭儿打杀了,众志成城,咱们就于端门外跪着去,让应城百姓们看看,咱们是如何不顾生死也要劝谏陛下的决心。”

多半的人都响应了,又分头去召唤五品下的官员。

不过朝会上第一个出头的狄年却躲了,到这会儿那疾风凛冽的棋子还不时在眼前划过,他是真不敢了。

万山这一招够狠,就算是前朝的朝臣们死谏,最狠的也不过是长跪到奉天门外,想聚起更多的朝臣响应,事情还是捂在皇城里。

万山要跪到端门外,那可是皇城通往内城的正门,往端门外一跪,风快就就会招来应城的一众百姓来围观,很快就会蔓延到各处,事儿就闹大了。

这么些百姓看着,皇帝就很难拿谁开刀,别人犹可,左都御史这个领头的仕途是到头了。

不过万山同李首辅私交甚好,待到皇帝服了软,不过是蛰伏一阵子,李首辅该会想法子让他重新入朝,倒也没什么。

都明了,这一把,虽是万山带头闹,李首辅的态度才是关键,就看皇帝能不能破局了。

皇帝陪着崔兰愔用了午膳,消了会儿食,看着崔兰愔打扮妥当了,钱和就找了过来,禀了左都御史带着二百多朝臣跪在了端门外,到这会儿,皇帝和崔兰愔的私情已传遍了应城大街小巷里。

崔兰愔站起来:“那我去了?”

皇帝就道:“还是让钱和陪你去吧?”

崔兰愔睨他一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