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异样症状惊人的全部吻合。
他的男朋友,其实一直都很痛苦。
因为生了很严重的病。
简昭从床上走下来,返回自己房间里换上了一件出门穿的外套,整装收拾完毕后他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的长廊。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氤氲开一团迷蒙的水雾。
简昭凝视着那段隐约挺拔的人影,有些疼惜地喃喃自语道:“干嘛害怕我知道……”
“你才不是什么被丢弃的残次品。”
“你是我珍贵的、绝无仅有的宝物。”
水声似乎是心有灵犀地有所感应,就在简昭错身拐弯的那一个瞬间停下,祁听寒的声音沙哑地飘过来:
“昭昭,你要出门吗?”
“嗯。”简昭正在玄关换鞋的动作一滞,朝浴室的方位很高扬地笑起来:
“出门买做蛋糕的材料。”
“祁听寒,你喜欢草莓蛋糕吗?”
祁听寒的声音透过层层墙面瓷砖显得含糊不清,又或许是在意识到什么后,仍旧选择妥协低头:
“嗯,喜欢。”
冷冽淡漠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像挽留,紧张中带着点小心翼翼:“早点回来。”
“很快的!”简昭明明都走出门了,回想起了李医生的提醒,他又大费周章地折回来,重新趴在门框边大声喊道:
“我保证,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祁听寒,回来后我们一起把昨天没看完的电影看完。”
李医生说,他的男朋友受制于童年阴影,其实很缺乏安全感。
过长的无望等待会让他感到焦躁和不安,明晰时间的承诺会舒缓上述症状。
简昭循着GPS定位上的地址,脚步越来越快,拉扯着一颗迫切想要加深了解一个人的念头。
李医生说,他的男朋友曾经是一个蜷缩在角落里无助发抖的小孩,所以才会生病。
心里生病的人,有时并不能选择自己的情绪与行为,与他们相处要拿出更多的耐心与爱。
转过熟悉的咖啡厅十字路口,简昭眼见绿灯亮起,急速地奔忙在人行横道上。
李医生说,他的男朋友在过去的阴影里拘溺了太久,可人生的航线永远在未来。
穿过洒满阳光的绿荫花窗,简昭推开了心理咨询室的厚重玻璃门。
期待已久的艾敏姐扶着眼镜对简昭展露了善意温和的微笑。
“我其实很早就他口中听过了你的名字,很高兴能够和你见面谈谈。”
简昭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坐下,好像循着新的记忆,祁听寒独行的来时路重叠在一起。
“他,都怎样形容我呢?”
李艾敏递过来一份文字记录,密密麻麻的手写的每一页,都有着简昭的名字。
有时是李艾敏的引导,但更多的时候是祁听寒潦草难看的手写字迹:
比起外在寡言冷漠的形象,手写笔记远比祁听寒面上表现的要更加鲜活、多话。
“我其实一点都不期待开学,好吧,算是有一点吧,因为我故意没填他们规定的院校,随便选了一个学校。”
“他们竟然因为这事特意回来把我骂了一顿,我难得在他们面前有了一点存在感。反正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话,我给家里丢脸了,我怎么这么蠢笨,要是没有我就好了,我连哥哥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又要给我做手术,让我在十岁时死掉不就好了……”
这段话几乎不是“写”下来的,而是用圆珠笔尖一点点钉上去,写完后又被重重的横线涂改划掉。
穿过力透纸背的笔迹,简昭似乎看见了祁听寒那颗血淋淋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