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仇人,更是犯下弥天大罪的恶妖,项盗茵出手时毫不留情,真气又狠狠抽在那人的脸上,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麻布粉碎,露出一张因苍白憔悴,反而显得格外楚楚可怜的美人面,颊上一道淌血的新伤,反而为他增添一抹艳色。
这张脸甫一显出真容,殿中便响起声声惊呼,更有两人从人群中不约而同地走出,当场跪在了方赭衣面前。
一女一男,正是师仰祯与乘岚。
师仰祯不等大礼行毕,立刻抱拳道:“方岛主,不情之请,还望岛主莫望!”
她这话说得不大尊敬,方赭衣却并未露出不悦,反而轻叹一声,劝慰道:“本尊与你同为丧失亲友之人,此请合乎情理,你无需担心。”说着,方赭衣向她轻轻抬手,用真气隔空扶她到了一旁。
待得看向乘岚,那方才还慈爱的目光就多了两份冷意。
项盗茵一直关切着场中情势,见方赭衣神色不虞,立即求情道:“师尊,文师弟故去,乘岚伤心过度失去理智,也是人之常情。”话音未落,他也是一道真气挥出,将乘岚拉回自己身后,并封住了乘岚的嘴。
“扑通”一声,乘岚在他的身后再次跪下。
方赭衣瞥了一眼项盗茵,勉强忽略了这道十分拂他面子的不谐之音。他转头看向站在庭中的那个“恶妖”,面无表情道:“这恶妖居心叵测,趁万仙会混入枫灵岛,意图窃取引心丹丹方,不成便引燃主峰,酿成惨祸,害得我引心宗死伤惨重,更有无辜道友丧命,实在可恶。”
“恶妖”的嘴角抖了一下,似乎想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可余光扫到项盗茵身后,触及那个长跪不起的身影时,又默不作声地扯平了嘴角。
他低垂眉眼,先是后撤了一只腿,脚铐上沉重的锁链作响,他闭了闭眼睛,终于十分缓慢地曲了膝盖——然后,缓缓地跪在了那利刺密布的锁链上。
鲜血顿时从他被扎破的膝头溢出,淌了满地,殿中诸人见之,难免有人面露不忍,师仰祯恰在此时道:“惺惺作态。”
这一声仿佛又唤起了许多人的记忆,他们今日之所以能站在殿中,无不是痛失亲朋好友,而今幕后真凶就在眼前,哪怕他看起来再可怜,只要想想自己无辜丧命的亲朋好友,那份不忍便又成了憎恶。
见他跪下,项盗茵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方赭衣,适时道:“师尊,他似乎是认罪了。”
方赭衣亦微微颔首。
于是,项盗茵又挥出一道真气,解开了缩住“恶妖”喉头的封声镣铐。
谁知,“恶妖”开口第一句便是:“我不认罪。”
“冥顽不灵!”项盗茵怒斥一声,正要狠狠教训他,就见方赭衣抬手,这才收了架势。
方赭衣声音低沉:“也好,你既然不服,便把你想说的,今日都说出来,也好叫今日在场的诸位道友也从旁听审,本尊、引心宗是不是冤枉了你。”
话音一落,殿中便有人道:“我等相信方岛主绝不会冤枉他人。”正是无晨谷几人,眼下唯独少了一个孔怜翠不知身在何处,余下人等俱是满目愤恨地看着殿中“恶妖”。
方赭衣向无晨谷几人遥遥示意,道:“方师侄、孔师侄尸骨无存,无晨谷损伤惨重,本尊亦十分心痛,竟然不知该如何向定寅真尊交待。”他长叹一声,又道:“今日,便听听这恶妖还能如何狡辩吧。”
他话里话外不是‘恶妖’就是‘狡辩’,似乎早已经定好了罪,却偏要走这一场形式。
“恶妖”仍然安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处空地,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待得殿中静得落针可闻,才轻声开口:“火山爆发不是我造成的,我没想杀任何人,除了方三益,他是鬼修,要偷引心丹的丹方,还想杀——”
“你胡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