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魏珩抱着她的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低声道:“一会儿假如加重,我好随时查看你的病情。”
陈末娉眨了眨眼,逼回自己因为他这句话而想要流下的眼泪。
编造一个谎言好累好累,她懒得再想谎言把他支走,干脆由他这般模样,然后把头埋得更深。
可是被逼回的眼泪还是顺着女子的侧脸流了下来,浸人锦被中。
她该怎么办。
*
女子再次醒来时,感觉就是整个人暖暖的。
魏珩没有走,就这般陪着她,休息到了现在。
她没什么动作,只是刚醒时胳膊动了动,可就这一点点幅度的动作,都能让男人察觉到,陈末娉醒了。
男人第一反应是再次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到与常人无异后,低声道:“倒是幸运,一整夜都没发热。”
接着,他又低声询问道:“可还头疼?”
陈末娉摇了摇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吓了一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府上,不该去上值吗?”
“我告假了,今日不去。”
魏珩把她压在身下的发拢好放至一旁,低声道:“你生病,我自然该先看顾着你。”
他语气平淡,似乎只是顺口一提,但陈末娉没忍住,再次红了眼眶。
这男人现在怎么回事,怎么能一边骗她一边这么温柔对她,还不如先前那么冷淡,还能让她有决心同他和离。
现在该如何是好,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不可能抛下他,可她又没法像先前一般,心无芥蒂地对待他了。
“不必,我没事,应当确实好了。”
她说着,晃晃脑袋:“头也不疼,腰也不酸,没事。”
魏珩定定地看着她:“真没事了?”
陈末娉点头:“骗你作甚?”
魏珩舒了口气:“无事便好,我让人给你送饭来。”
话音落下,男人起身下地,更衣洗漱:“这几日要把我在养伤期间堆积的案子全部办完,同时需得配合皇上亲军查案,事务繁多,告假确实不妥。”
他穿好衣衫,在女子额间落下一个吻来:“我让人去瞧瞧英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是什么景况,你既然觉得在府中无趣,要么去寻旁人玩玩?”
“不要找他们。”
找了他们,不是一下子就发现,初晴他们昨日回来了吗,至少得等几日,等自己处理完这些繁杂心绪,准备好怎么同他说明白才是。
陈末娉急声道,对上男人疑惑的视线时,她才道:“我的意思是不催他们,放心吧,我昨天就是玩笑话,我会自己想办法寻乐子的。”
说完,她还瞪了男人一眼:“我说不许找就不许找啊,不准背着我干坏事。”
尽管他背着她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事。
“好,依你说得来。”
魏珩应允,又亲了她一下:“我尽量早些回来陪你。”
陈末娉“嗯”了一声,心中却想,还是别回来地好,让她一个人好好待待,捋一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心绪。
男人离开去上值后,她一个人又躺了回去,看看拔步床顶,又看看窗户,又拉过锦被看着上面的花纹发了一会儿呆。
可无论怎么放空自己,她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含笑的魏珩、冷漠的魏珩、板着脸的魏珩在她脑海中晃来晃去,吵得她不得安宁。
她到底该怎么行事才好。
女子在榻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就在此时,玉琳突然敲了敲屋门,朝她朗声道:“夫人,薛夫人来了。”
薛夫人,哪个薛夫人?
陈末娉随口应了声,起身坐起,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