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缓道:“忘了同你说,睡前我涂药时,不小心把药弄到了锦被上,所以借用你的盖了。”
说着,他将身上已经暖热的锦被往里侧挪了挪,让其能覆盖住女子的身子:“先将就一晚,明日再唤人换新被来,如何?”
他既然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回答?更何况害他抹药的人不就是她吗,究其原因,还在自己身上。
陈末娉抓着锦被一角,纠结了一会儿,钻了进去:“那就依侯爷所言。”
地龙虽暖,却比不上被窝,更别说是被人提前暖过的被窝。
身旁传来淡淡的木质香味,平和厚重,伴随着男子的体温,烘得人全身暖洋洋的。
如果......没有时不时撞到她就好了。
陈末娉想了好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声问道:“侯爷,你是不是身体无恙了?”不然怎么这么生龙活虎。
魏珩微微阖眼,神色不变,平静道:“郎中说了,还需修养几日。”
“真的吗?”女子有些怀疑。
听到这话,男人总算睁开眼,漆黑的眸子中倒映出陈末娉的身影:“不信,你可以去问郎中。何况,我装病,对我有何好处?”
是哦,他要是早点好了他俩不就能早点洞房了吗,拖那么久有什么好处,她不信他舍得拖。
“侯爷,我不是说您装病,只是觉得,您身体就算受了伤,还是超乎常人的......”健壮啊。
魏珩眼眸深深:“有些眼光。”
陈末娉一噎,这还需要有眼光?她都被咯到了。
她挂上假笑,打算再打两句哈哈时,一张嘴,先打了个哈欠。
魏珩道:“睡吧。”
陈末娉点点头,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色尚早。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如往常一般起身时,却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紧紧禁锢住她。
“怎么......”
陈末娉嘀咕着低头去看,瞧见是什么把自己困住时,连忙闭上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魏珩一只手臂正搂着她的腰,看样子,圈着她睡了一晚上。
有毛病吧,自己不好好睡觉,抱她干嘛。
陈末娉腹诽着轻轻掰开男人的手臂,准备往出去迈时,却险些一脚踏空。
原来是魏珩已经退到了床榻边沿,再有寸许距离,身子便要掉到地上。
她越过魏珩去踏床边,不踏空才怪。
陈末娉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呼了口气,重新审视自己刚刚睡觉的位置。
唔,好像是她的问题,她习惯了一个人睡,整个人窜到了床榻中央,魏珩不抱着她,似乎很容易掉下去。
陈末娉的内心又被愧疚充斥了一下,她咬着唇,轻手轻脚地从男人脚下绕了一圈,终于踩到了坚实的地面。
出门前,她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见魏珩还在睡着,放下心来,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她没有留意到,在自己出门的一瞬间,床榻上的男人毫无声息地转过身来,睁开眼,凝视着刚刚合上的门。
*
魏丁伺候完魏珩洗漱更衣,四周环视一圈,奇怪道:“咦,夫人呢?夫人怎么不在?”
魏珩自行束好腰带,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外面:“不知道。”
“啊,您也不知吗?”
魏丁挠挠头:“那咱们要么等一等夫人吧,夫人最近不是每日都要接送您,她应该会按时回来的。”
“不会。”
魏珩垂下眸,望着刚刚自己穿好的云靴,重复道:“我们自己去衙门。”
话音未落,外间就响起了脚步声,魏丁眼睛一亮,嘴里说着:“您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