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长兄高大的身影,上次发病咬人被长兄看到,内心的骄傲让他不想被长兄嘲笑。
他板着小脸见礼:“长兄安。”
姬君凌将幼弟别扭又高傲的模样尽收眼底,他蹲下与他平视:“无需担忧,上次的事我已忘了。”
阿九别过脸:“我并不在意。”
就算长兄也和其他族兄弟妹一样说他是“怪物”,他也不在意。
刚说完,就听到长兄轻笑了声,阿九不大高兴地抬起头。
长兄不常笑,即便是在笑,也比爹爹和阿娘看起来冷漠许多。但他才不怕,平静地和那双清冷凤眸对视。
阿□□着阿娘平日的冷静腔调,问道:“长兄因何而笑?”
话没说完,身子骤然凌空。
“啊——”
小公子惊呼出声,下一瞬,他被鸟窝里的雏鸟给吸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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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姝本在琢磨着怎样才能让阿九发病时没那么痛苦,忽然听到阿九的呼声,扔下书便奔过去。
眼前一幕让她始料未及。
梨树下立着玄衣金冠的青年,是姬君凌,他正单手抱起阿九让他看树上鸟窝。青年冷漠的侧颜在暖阳下有许温柔,阿九眼睛亦微亮。
这一幕堪称兄友弟恭。
这边阿九看够了鸟窝,仍不舍得下来,他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但从前鲜少有人将他举起来。偷瞄长兄,见他并未不耐烦,假装继续看鸟窝。
又一会,姬君凌终于发现他的小心思,问:“想爬树?”
阿九一顿,继而摇摇头。
“不想。”
姬君凌自小练习骑射,体格康健,而幼弟孱弱,他又是初次抱小孩实在不大习惯,听阿九如此说,也不管幼弟是不是口是心非便放下人。
面对长兄突然的亲近,阿九无所适从,下地后半晌不知该说什么,生分道:“谢长兄。”
姬君凌亦不习惯,只淡淡颔首:“回吧。”说罢欲回到自己院中,转身见到一道与梨花同色的身影。
姬君凌脚下稍一停顿。
阿九也发现了洛云姝:“阿娘。”
洛云姝徐步上前。微风拂过林间,她臂弯垂落的披帛被春风一勾,顿时如同有了生命,缠绕上梨树枝干的弧度柔软缠绵,又一触即分。
一如其人,温柔但若即若离。
姬君凌余光掠过那抹轻若流云的披帛,又淡淡移到别处。
“您来了。”
洛云姝还对此前的狼狈耿耿于怀,面对这位“晚辈”的问候,她极力让自己尽可能地从容:“长公子。”
问候过姬君凌,又揉一揉儿子的发顶:“和长兄玩得高兴么?”
阿九道:“尚可。”
话虽如此,他小嘴却微微翘起。洛云姝看在眼里,同姬君凌道:“阿九爱面子,长公子多担待。”
正说着话,林子后方传来一个清润的男子声音:“为父莫非是走错府门了,听下人说见长公子抱着九公子在掏鸟窝,还当是他们看错了。”
洛云姝回头,一袭玉白锦袍的姬忽从树后走出,温文气度与梨花甚是相衬。对上她目光,姬忽淡淡一笑。
他不疾不徐地走近,到姬君凌身侧时拍了拍长子肩头:“为父才听闻日前你遇刺中毒,可还好?”
姬君凌仍是下属待上级的疏离态度,淡道:“一切无恙。”
姬忽略一颔首,这才与幼子说话:“阿九和长兄玩得可高兴?”
阿九乖巧道:“高兴。”
洛云姝在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她发现阿九在姬忽面前总是规矩又乖巧,会敛起沉寂,像个天真的稚儿,却不似在她面前时随意。
甚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