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声说道,语气温和近人,可声音却和许多手术后刚刚苏醒的病人一样,虚弱又干哑。
“我是十五号病床的家属,请问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诶?竟然是家属?
还在用眼睛找手环的小护士又是一愣,紧接着连忙为自己的判断失误羞愧地移开视线,手忙脚乱地在旁边的一大沓病历夹中翻找对方口中的床号。
“稍等!十五床是吧……哦哦是这样的,十五床是腹部受到刀伤,昨天送来后已经清理了伤口并进行缝合,这几天尽量不要让病人做剧烈运动,以免造成二次创伤。”
“伤口深吗?”对方紧接着问道。
她往后翻了翻记录。
“有十二厘米左右,属于贯穿伤,但好在没有伤到内脏,所以并没造成其他问题。”
“……好的,谢谢。”听到这句话后的病人家属像松了口气,礼貌地向她颔首道谢。
小护士以为,对方会在问完病情后去病房里探望病人,可他站在原地,似乎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又回头朝十五号床所在病房的方向遥遥望去。目光在那驻足了好久,才用手中的口罩重新遮住苍白的脸颊,然后转身走了。
“咦?”
小护士趴在咨询台上目送人远去,心中有些疑惑不解。
奇怪,明明挺担心的样子啊,怎么不进去看看?
……
病房里,男人已经穿戴整齐,正安静地靠坐在窗户边的一把椅子上,一动不动,幽幽的蓝眼睛俯视着窗外。
“怎么了?”
对方不答。降谷零只好自己走到窗边,顺着他目光向外望去寻找答案。
从这个角度,楼下的行人犹如一盘被打翻的黑芝麻,是一粒一粒的黑点,都看不清脸。
他看了半天,才终于在医院对面的一条街道上,找到一个正跟水果摊老板愉快聊天的人影。
“……”
降谷零收回视线,拍了拍仍目不转睛的人肩膀。
“别看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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