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航线(四)(5 / 6)

口:“那些都是我能力范围之内,能做的……”

“那不是!”

被凶了的你连忙把嘴闭上,抿起嘴唇,心底发虚地抬头仰视眼前人。

诸伏景光忽然提高分贝,用近乎吼的形式打断你的话。性情温和的人的手已经紧捏成拳,在竭力压制内心激烈的情绪。望向你时永远盛满温柔与喜悦的蓝眼睛里冒着火焰,烧得你心脏突突跳。

很快,他凭借过人的自制力,控制好自己如火山爆发般的情绪,松开握拳的双手,转而抱头,用力地揪起头发。像一头逐渐平复的困兽,转头又痛苦地栽进了颓然和崩溃的漩涡。

他说:“那些让你疼痛、受苦的,都不是你的能力之内,不是你一个人能承受的事情。”

究竟遗漏了多少?明明人就在身边、就在自己眼前,却屡次三番的忽视跟遗漏?肮脏不合身的衣物,洗手间里的血迹,突然烧坏的灯泡,蹩脚到编不下去的理由……甚至,甚至还自我安慰说,枝和既然不想说,那一定是能自己解决。

可事实是他根本不能够。枝和他没办法,自己一个人面对他笑着说出来的那些「小事而已,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的麻烦。

他一直都不能够,不能够。

单是这两条串起的真相,就已经碾断公安心底的那根弦。

蠢得天真的自己,自以为是的认为沉默就是他最需要的帮助,明明已经发现,却没坚持追问真相以至忽略跟错过。盲目自大得可笑,简直是世上最傻、最糟糕的人。不仅如此,也是最胆小的——他都没勇气问枝和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他清楚那个原因。

越是往下推,往下想,知道了真相后,只能抓狂却毫无办法地面对比以往更加深切的心痛和无法挽回的无力。

“对不起,对不起枝和,我不是生你气……不,我确实生气,因为你甚至拿枪口对准自己,说好了会好好爱惜自己,你就是这样答应我的?”

你愣愣地看他。

他紧握着你的手,像海上抓住浮漂的人,眼眶红红地看着你,嗓音沙哑。可就算是这样,仍在咬牙切齿地说话,固执的要得到一个答案,无论是哪个问题。

你觉得你应该快点抱抱他,你从没见过这样的景光,难受不已。你很想捧着他的脸,亲亲他的眼睛,告诉他早就没事了,可他抓你抓得太紧,恐怕听不进你说的任何字,更不会信你的“没事”。你在他眼中看到仿若新生儿般的自己,对于他的问题,不知该开口回答哪一个。

诸伏景光说:“怎么回事啊,枝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你不是最怕疼的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现在的我感觉,我已经失去你好多次……”

那天,他好不容易把人找到,出门买了趟食物,平复好心情,带着蛋糕回去,进门却面对空荡荡的客厅,喊了两声,人才在二楼出现。

那时的枝和是不是正打算以这种方式消失?

再如何沉稳稳重的公安也不能细想这个问题。一旦触及到某种可能的答案,心慌如涨潮,痛到难以呼吸。

诸伏景光强迫自己停止对这个问题的试探。

“你不要再瞒我,到底有多少次?你总是口口声声承诺,转身就背弃我们之间的诺言,像个彻头彻尾的混蛋,zero他们知道后揍你我是绝不会拦的。”

就算受到指控,你仍闭口不言。

你不说,他就自己说:

“我知道。三年前的那次,我一直在想,就算枝和有办法接触组织内部信息,可又怎么能知道黑麦一定会在那晚收到琴酒的指示并对我动手,琴酒的指令一直是单线传递,并只会告知他一人,你要想知道的话除非琴酒或黑麦主动告诉。但这两个都不是会向别人透露自己任务内容的人,也不易在他们身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