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但此刻的他好像丧失了听力, 眼睛也变成了苍蝇的, 肿胀着塞在他的眼眶里,看不清近距离的事物,只能注视到训练操场边上的位置。
今天抽签, 稚名同学抽到了跟狗卷同学一组。
自昨晚她主动亲了狗卷同学后,今天一整日, 她都没怎么顾得上看他, 狗卷同学会找她说话,找她打游戏, 给她奶糖吃, 陪她练习饭团语,约下晚上一起打游戏的事。此刻他们在练习格斗术, 与其说是练习,不如说是狗卷同学在教她。
因为跟狗卷同学用格斗术对练, 她总是没几下就摔地上。
每当这时,狗卷同学就会弯腰、朝她伸手。
拉她起来。
他甚至能看清她因按压地面, 手上沾满跟他相同的淤泥。
这样脏的手, 因相握,把狗卷同学干净的手也变得脏污起来。但狗卷同学却毫不在意, 用衣角将手擦干净后,还会抓住她的手,往他衣服上蹭,直到她的手也干净起来。
其后,狗卷同学递糖给她。
她伸手接住,弯起眼睛开开心心说了些什么,隔得太远了,他听不清。但他知道肯定是「我最喜欢吃了,谢谢你」之类的话。
一种淡淡的恶心涌上来,堵住了喉咙,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将手里的木刀丢出去了,方向是面对面说话的狗卷棘和凛凛的中间。
狗卷棘反应很快,一把抓住凛凛的手,将她扯到身后去,其后抬手接住木刀。
“忧太?!”
熊猫惊诧出声。
也是由此,他才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狗卷棘不解的目光,看着躲在狗卷棘身后、探头探脑看他的凛凛,看着熊猫惊诧之后很快就变成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脑袋嗡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忧太……你怎么了?”熊猫走过来,问他。
“……”乙骨忧太僵僵地站在那里,没有回复。
熊猫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忧太,你现在对凛凛是不是——”
“没有!”熊猫话还没说话,就被快速打断了。
迎着熊猫愣住且不解的目光,乙骨忧太快速将脑袋埋下去,借着额前的碎发将脸上的表情挡住,声音微微发颤地说:“我…讨厌她。”
对……
他讨厌她,就是这样。
他讨厌她。
明明狗卷同学的衣服不会被弄脏,完全是因为她,明明狗卷同学可以不用送出去一颗糖,完全是因为她。
也正是因为她来了,狗卷同学经常跟她在一起,才会与他相处的时间减少。
也正是因为可恨的是她,再次见面,才让他又回忆起之前的事,回忆起她可耻肮脏下作的行为。
也正是因为恶心的是她,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被戏耍才完全不可能是他的问题。
明明同样是做朋友,为什么只戏耍他一个人,为什么不像玩弄他一样去欺负狗卷同学,问题也全部出在她身上。
他讨厌她,厌恶她,想要杀死她。对,他刚才之所以朝那个方向丢木刀完全是因为想要杀死她,从之前就是这样,从发现自己被骗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这样,他一直都厌恶她,讨厌她,想要杀死她。想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用力,让她彻底死掉,再把她的尸体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尤其是狗卷同学,这样她就抢不走狗卷同学了,这样就不用看见她跟狗卷同学的互动了。这样她灰扑扑黯淡下去没有神采的死掉的眼睛,就再也不能跟狗卷同学对视了。
如果杀死她就好了。
如果控制住她的尸体就好了。
他的思维开始变得混乱,声音虽一如既往弱气到什么阿猫阿狗都恨不得上去踩一脚。但脸上的表情却渐渐消失,睁得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