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上旬,雨水淅淅淋淋,方才二人停留的地方已然找不到一丝踪迹。
……
这日一大早,连绵不断的春雨总算有了停息的时候。
雨后初霁,山里的菌子如雨后春笋般往外冒。后山虽被土墙隔开,但挡不住村人日日去后山捡菌子蘑菇的热情来。
方初月出门时还早,他站在门口想了一下,没往后山走,反而是径直从村头走出去。
村头前面的平缓山坡上还一片不大的苦竹林,他去到时苦竹林压根没多少人的生硬。
估摸着都在后山捡菌子去了,为数几个不是在掰苦竹笋就是在捡竹荪。
此时笋子吃起来的口感已经没有二三月时的春笋那般鲜嫩爽口了,且苦竹笋哪怕是焯水后再炒,吃起来仍旧带着苦竹独有的苦味来。
但因着吃起来与凉瓜差不多一个功效。
这个时候,村里好些人还是会过来掰上一些拿回家里吃。
至于竹荪,也是方初月此次的目的。
见了方初月到来,马二婶抬起头:“月哥儿,你也来捡竹荪啊?”
竹荪虽有“菌中皇后”的美称,但因着竹荪的伞盖和伞裙有着奇怪的味道,还真不是所有人都爱吃这一口。
马二婶就特别喜欢吃竹荪,尤其是那个伞盖和伞裙,脆脆的,爽口不说,味道还很鲜美。
方初月点点头,“是啊,大家都去后山了,我就不与他们抢了。”
说罢方初月走到一边开始寻摸起来,见到苦竹笋他也会掰下来,黑帽白裙的竹荪没瞧见几个,苦竹笋倒是掰了好一些。
日头上来后,方初月背着背篓回家去。
路过菜地时从里头拔了一把藠头,打算晌午的时候吃。
“月哥儿,这竹荪怎么做才好吃些?”
方初月回到家后,沈哥儿已经从后山回来,田六婶在灶房里忙活,他在洗地皮菜。
见方初月把竹荪拿出来清洗,沈哥儿纠结了一瞬,开口问。
方初月转身拿出剪子,一边把竹荪的黑色的伞盖剪下来一边说,“把伞盖去掉,还有底部这里,若是还觉得有味道就把伞裙也去了。”
方初月把处理好的竹荪给他看,就剩下光光的一根杆子在上面。
“只剩这的话,竹荪用来煲汤是极其鲜美的。”
沈哥儿笑了下,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之前连着伞盖一起住,不止黏黏糊糊的,还一股很奇怪的怪味,实在是吃不惯。
沈哥儿为表谢意,又问他要不要地皮菜。
方初月摆摆手,“不用,你吃吧,我晌午打算煮个汤。”他其实不是特别耐烦弄地皮菜。
地皮菜好吃归好吃,就是清洗起来特别烦人。
“好吧。”沈哥儿有些可惜。
处理完竹荪,方初月将其泡在海碗中,下了点盐下去泡着,而后又逐一把苦竹笋的顶部给掉。
坐在凳子上专心致志开始给竹笋剥皮。
就在此时,院子外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方初月一转头,就见乔岳蹲在他旁边,伸出手拿了一个苦竹笋开始去笋衣。
方初月将青白色的竹笋放在篮子里,问道:“去看得怎么样了?”
乔岳看了下,周遭虽然不少人,但乔小圆几个娃娃在一边跳格子,笑声十分清晰。
他便凑到方初月耳边,小声说:“差点被发现了……”
大王那差点出事后,乔岳白日就带上斗篷去苎麻地那边看了一下,一天两天还发现不了异常,次数多了,他就发现大王所说的灵果附近,有俩人时常出现。
一个身穿蓝衣,一个黑衣。
只远远瞧着,乔岳就发现这俩人实力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