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鱼儿,它们向河流的尽头游去,一溜烟没了踪迹。
钱卫的声音平缓:“前面是一座桥,看上去不是很恐怖。”
“哦,”洛施勾唇,“要走过这座桥吗?”
“目前看来要的。”
钱卫迈出一步,握住手的人却是没动,他这才回神。身侧人勾住他的小拇指,直愣愣看向他的右侧方,“我要你背我。”
从这个角度看,钱卫只能瞥见她侧脸的轮廓,他心有所动,一步跨到她目视的前方。失明的女孩翘起下巴,失落那般的负面情绪完全没有因势缠绕在她的身上,洛施灵动又自信。
洛施又挠了挠他的手心,像是等不及了。
钱卫不由失笑,心神多时不宁的他总算撇开种种忧愁,“好,我背你。”
他松开牵人的手,从善如流的在她身前转身蹲下,顾及到洛施的状况,又很快向后伸出一只手,竟是准确无误的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心。
洛施感受到手上几秒钟“失而复得”的温热,灰暗的眸中添了几分笑意,这才不故作矜持的僵直身体,而是向前摸索。
从下至上,少不得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滑遍他后背,虽然隔着衣料,钱卫还是随着她的动作心中颤栗。
洛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摸到钱卫的脖颈,另一只牵着他的手也随之松开,伸长双臂环绕住那里,不客气的用脸颊贴紧他的后颈。
洛施自在又舒服,看上去没有半分不适,倒是钱卫感受着肌肤相碰的触感,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静的托住她的腿弯,小心翼翼的抬起。
钱卫站直身体,往前走了几步。背上的人闭上双眼,呼吸绵长而平稳。好像,是睡着了?
自洛施失明,她一向表现得从容平静,也否认过其中的痛苦,可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伤和改变。钱卫感受着背上的重量,着实做不到不胡思乱想。
“洛施?”背后人没应。
钱卫更急了:“洛……”
“你好吵。”洛施将脸转向另一边,凉凉道。
“我……”钱卫边走边不好意思的笑:“我是听你那么安静,有点不习惯。”
洛施含糊不清的哼唧:“我才不吵呢。”
钱卫这会儿不接话了,只有脸上洋溢的笑容证实他在认真听。
跨过拱形石桥的一半,钱卫望向前路,那竟又是黑漆漆的一片,时不时闪过幽深的光。
洛施眼也不抬,呼吸打在他的后颈:“我好像没有告诉你,在关扶止面前替你挡了一击后,我碰见了平熙。
“我确实早就猜到他一步步将我们引进画中世界,而画中幻影可以理解为他要抹杀我们,也可以看做……我的试炼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