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熙:“……”他收回方才的话。
洛施没有用力,只是象征性的做个样子,面上更是显出了师父应当的慈爱状,循循善诱道:“你故意引我们前来,究竟想做什么?”
平熙一动不敢动,表情难看,却是紧闭着嘴,一个字都不说。
“这可就是你做徒弟的不是了。”洛施竟收回玉箫,抱起双臂,没有更多动作。她轻摇头,目光要多爱怜有多爱怜,仿佛就在看一个犯错误的孩子。
身后,被搀扶着一瘸一拐走上前的钱多颜目瞪口呆,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钱多颜半闭着眼,“小卫,这是洛施吗?”
怎么一副娘看儿子的神情。
钱卫扶过钱多颜,平静如常,“堂姐,那还是洛施。”他顿了顿,“她大概是觉得迂回问话更有效果。”
钱多颜瞥他一眼,她到现在可还记得洛施与她见第一面时,一管玉箫利落出手,就要砸上她。
还有,她同青弄道别后,那姑娘还兴致勃勃说着“和山神打一架”的俏皮话。
钱多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钱卫也顺着自己的话一道肯定的点头,洛施或许懂得以礼服人了。
若是让苦主平熙知晓他脑中想法,他绝对会抓狂到,狠狠掰开钱卫那双分明应是清明的双眼: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瞎了?!他是自愿拜师的吗?!洛施又哪里懂得礼数了!
当然,他不会知晓,也不能抱怨出口中。
因为洛施摇头过后,身子往前倾倒,长臂伸展,往他受伤最深的左臂而去,用力掐住后,平熙下意识叫唤,然而洛施没给他太多时间,使了巧劲又将他的身子凌空一翻。
平熙应声倒地,洛施则半跪在他身后,扎好的长辫挡住了她一只眼,丝毫未卸力地禁锢着他。平熙已是伤痕累累。
钱多颜“啊”了一声,“这也算是迂回吗?”
未等钱卫说话,站在她另一边的莲香撇嘴道:“大小姐,你就别难为少爷、还有洛施了。”
钱卫:“……这估计是她调教徒弟的手段吧。”
平熙死命的嚎了两下,新旧伤重重叠加在身上,已经极度崩溃:难道洛施强迫着收他为徒,就是打着好光明正大揍他的主意吗?!
洛施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徒儿,我试试你的身手,没意见吧?”
有动了手再说这话的吗?这与做了杀人放火等天理难容等事后再卖乖装无辜,又有什么区别!
手下人正急促的呼吸着,洛施也不急,她花在这厮身上的工夫足够多,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这时,钱卫像是看不下去,又像是不懂洛施的意图,总之与她一道蹲了下去,对上平熙像小兽般倔强的眼神,慢慢道:“唉,我才给他上的药。”
洛施见他面露可惜,不知怎的,忘了她如今正装着气愤,却是舍得大发慈悲与他说话,“平熙身为我的徒弟,那肯定十分耐打,放心,他不似你那般娇弱。”只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损。
“我不是说这个,”就连趴着的平熙都为这话瞠目结舌,眼珠不安的乱晃,钱卫反而淡淡道:“打坏了他,毕竟不好替我们带路。”
洛施悚然瞪向他,“你那没必要的善心呢?”
钱卫不语,心下却暗笑,洛施这句话,才算是打破他们之间隔阂的关键。
“可能转到了你身上?”钱卫笑道。
洛施闻言冷着一张脸,手下力气加大,受到无妄之灾的平熙叫嚷了两声。
于是洛施示意钱卫看他,意思很明显,她可是在做恶人。
平熙在疼晕和保持清醒中勉强徘徊,只剩下没有太多伤双腿不断挣扎,“你们俩不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别再想什么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