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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温濯回以笑容。

“师尊指责我,我也愿意听,愿意改呀,”他凑近温濯耳边,咬他一口,“就是怕你舍不得。”

天机见他们自顾自聊上了,忍不住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卿卿我我。

“大军压境,清闲日子还是等送走了山脚那尊大佛再过吧。”

沉疏闻言,和温濯对视了一眼,这才双双放下手,然而谁都不肯就这么结束了,默不作声又在衣袖下掩着牵到一起。

夜里的雨一直下到现在。

白玉京外笼着一层翳云,云里裹着沉重的雨往下坠,叫人分不清黑夜白昼。

三人一出殿门,温濯很快就掐了咒诀,施法拦了落下的雨,这才没让他们被淋个透彻。

沉疏抬剑蓄起一点水珠,凝神一看,道:“黑色的雨?”

“不是雨,是旱毒,”温濯稍稍昂首,眺望山门的方向,“百年前的岐州大旱,正是从这一场雨开始的。”

沉疏听陈商提起过,在鸣金之战后,这个时代发生过一场长达百年的旱灾,百年以来,岐州一直都只能靠太清宗的布雨法阵来接济。

沉疏疑惑道:“太清宗该是有些善良之士,为何会成了如今这个腌臜之地?”

“应龙在位这些年,宗门中愿意下山布雨的修士皆是主张避战的党派,”温濯拢起袖子,缓缓走下台阶,“我离开的百年,已经被应龙处理得差不多了。”

天机跟在后边,不咸不淡地说:“当初我就劝你,不要去闭关。”

温濯看她一眼,道:“不闭关,莫非要救世?”

天机道:“不救世,你怎么飞升?”

温濯抬手触碰了一下沉疏的剑刃,缓声道:“若是天道无为,我也不必顺应天道,还不如好好尽些人事。”

沉疏翻剑一收,压住了剑口,唇角揉开一个笑意。

“师尊说得在理。”

天机摇摇头,轻叹口气。

“这心尖儿上长了个人,怪不得你修不了无情道。”

沉疏感觉天机这是在阴阳怪气,撇了撇嘴,御剑一横,带着温濯踩上了参商剑。

“真是不喜欢她,”沉疏小声嘀咕,“师尊,你之前和她真没什么矛盾?”

参商剑缓缓升起,朝着山门的方向飞去。

“没什么矛盾,”温濯说,“只是这世间多数人都追求得道成仙,我这样选,的确有违世道伦常。”

沉疏笑道:“我就不觉得,我觉得师尊说得好极了,去天上当神仙,不如在人间当神仙,你我安然此生,这多好呀。”

温濯也泛起笑意,牵住他的手。

“嗯,很好。”

从白玉京到山门,哪怕是御剑飞行也要足足一刻的时间,一行人临近山门时,天穹的翳云就几乎要压迫到头顶,漆黑的雨扯出浓重的雾,如同白骨森森,环抱在空气之中。

沉疏感觉这场旱雨快把氧气都给浇没了,哪怕入了秋,浑身竟觉得燥热难耐。

压抑、沉闷。

山门前,手持长戟的鲛人已然列阵齐排,站出了一个方阵,中央一台大轿,黄罗盖伞下躺着一个青衣倩影,半张匿在黑暗里,看不分明。

沉疏目力绝好,只消这半张脸,就已经认清了此人。

“池英?”沉疏皱眉道。

天机道:“这么长时间,夺舍术已经完成了,旱魃如今有了池英的肉身,行动起来会更方便。”

沉疏笑道:“也是,一条蛇尾巴哪有两条腿跑得快。”

话音刚落,只听那黄罗盖伞下传来悠悠女声:“这么一条蛇尾巴,可是天道赐我唯一的法宝了。”

鲛人顺势掀开伞,旱魃果真已经化了少年之身,手里把着一杆烟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