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对着沃克利的方向挥了挥,却又在沃克利准备退下的时候叫停。
“那个谁……格雷沙姆,最近怎么样?”
他遮掩在兜帽下的眼睛如琥珀般通透,像世界绝美的琉璃珠, 即使在昏暗的房间内也不可忽视。
沃克利还没开口便被他身后的虫抢答:“他似乎在怀疑伯特伦的忠心。”
黑衣虫将手收回来,撑着桌子托起下巴,又歪了歪脑袋,颇有些天真烂漫的模样,虽然看不清面容,甚至看不到一点虫族的特征。
安静的房间内,几声轻笑传来,紧接着就是黑衣虫低沉却带着天真烂漫语气的声音:“嗯……那就推一把,看看谁死咯~”
说完他便让手下的虫去处理这件事,刚站起身却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情。
“对了,沃克利,那些去军区的虫,杀了吧,雌父说,不能留没有用的东西。”
沃克利双眼微微瞪大,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仿佛第一次认清眼前的虫,但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往前博一条生路,往后就是死路一条。
他只挣扎了三秒,三秒后他闭上眼睛鞠躬领命:“是。”
周围的虫陆陆续续从这里离开,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那一只虫,他重新坐下来,桌子上只有一只和白色木桌格格不入的黑色耳机。
他伸出手,左手捋住右手的袖子,右手食指和拇指捻起那只小巧的入耳式耳机,指尖微微用力,一串粉末从空中洒落,洒在他的脚边。
他抬起脚,踩过,离开。
晏尘手心正是一堆黑色的粉末,他根据克里斯汀的指示找到了那枚窃听器,将它放在掌心捏碎。
“你知道?”
兰斯洛特看着他手心的粉末,将房间内的垃圾桶找来让他扔进去。
晏尘一边倒着掌心的粉末,吹吹,然后才边拍打掌心剩余的残渣边告诉兰斯洛特:“对啊,我早发现了,瑞狄斯应该也有察觉,所以才不直接说话的。”
兰斯洛特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将晏尘的手拽过来,然后抽出纸巾擦了擦,发现擦不干净后又将他拽去洗手间。
晏尘一边看着水流从掌心滑过一边好心情的和兰斯洛特分析局势:“议会也不安全了,如果瑞狄斯不是被科波菲尔派来传递消息的话,那就只能是被迫的了。”
“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兰斯洛特是真的很不理解,他扬起头,用困惑的眼神和晏尘对视:“我真的不太明白,难道不应该从军队下手吗?”
是的,他不是不明白反叛军的狼子野心,他只是不懂为什么他们死盯着议会不放手。
对此,晏尘却有他自己的想法。
兰斯洛特抽出纸巾扔给他让他自己擦手,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出了病房,一路走到训练场。
晏尘带着他出了医务大楼才开口说话,他们选的是人少的那条路,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虫在这里。
“他们要建立一个唯我独尊的政权,那就必须要有自己的领土,我记得最先沦陷的就是日暮川,所以他们动议会应该是想在法案上动手脚。”
兰斯洛特冷笑一声:“什么东西还敢跟联盟谈条件。”
晏尘无奈:“至少最后他们确实是成功了,也许那时候的军队早就不堪一击了,失去了军雄的支持,单靠军雌和普通雌虫也无法抵抗他们,更何况那时候的虫族可不管谁是领导者。”
他踢飞一颗小石头,兰斯洛特闻言若有所思。
晏尘说得对。
现在这个时代,食用同类的习俗正在渐渐被取缔,文明处在交汇之间,低等的虫族为生计奔波,中等种大多数在军队,他们为了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很少会去主动挑衅。
换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