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很确定,就想着来找主任确认一下。”
他只说是风言风语,也是想看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陈主任故作诧异:“什么风言风语?你尽管说,我只要知道肯定不会藏着掖着。”
李固言垂了下眼,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才开口道:“主任您也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家里养伤,我这胳膊刚有点好转呢,昨天我组里的成员就到我家里跟我说,说项目组的负责人换成了陆副主任,我听了之后很是惊讶,想着怎么会呢,这厂里也没人提前通知我一下呀。”
陈主任动作一顿,干笑了两声后叹口气说:“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上头下的文件,也是想着你是为了救人才受伤的,想让你能有时间多修养修养,不要太辛苦,厂里也是为你着想。”这话是十足的假话,项目都要收尾了,眼看着就要论功行赏了,哪里还有什么太辛苦的地方,不就是陆德想抢功劳吗?
陈主任当然知道自己这话不真,他也知道李固言知道,但他也没办法,他是厂里的主任,他总不能拆厂里的台。
陈主任一通话说完,也有些心虚,看了一眼李固言,干咳了声,往他那边移了移,颇有些推心置腹意思道:“固言呐,这件事厂里已经决定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咱也没办法,只能忍。”
忍?李固言听到这个字简直要笑出声,他八四年就来了厂里,到今天已经八年,他忍得还不够多吗?
李固言知道是已成定局,他无力改变,淡淡看了陈主任一眼,点了点头,未发一言就告辞离开。
陈主任坐在椅子上没动,脑子里回想着刚才李固言的眼神,那眼神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他轻叹口气,心里清楚,厂里终究是让他伤心了。
其实他大概也能猜出来厂里是怎么想的,这几年厂里不断地进新人,大多都是省工业大学的高材生,李固言也就显得不那么珍贵了,所以厂里也就不再重视他了,他抬眼看着刚才李固言用过的杯子,心中感慨,厂里还是短视了啊!
袁宜从别人嘴里知道老师来了厂里,以为老师成功让厂里改了主意,她高兴地跑过来,凑到李固言面前问:“老师,你是不是能回项目组了?那陆副主任是不是能搬走了?”
李固言站定,看着她微微笑了笑说:“小袁,以后你好好听陆副主任的话,跟着他好好干。”说完抬腿径直离开。
袁宜站在原地愣住,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道是该追上去还是不追。
到底是没追。
李固言回到家,李妈带着谷雨出去串门去了,家里没一个人,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疲惫地深呼了口气,躺倒在床
上。
身体和精神都很累,彷佛要虚脱一般,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只是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远在浙省的罗泓也听说了李固言的事,特意打来电话安慰。
“李工,怎么样,没事吧?”
李固言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声音中还夹杂着一点电话兹拉的电声,他笑了一声道:“没事,罗厂长别担心,虽然换了人,但您厂里的机器要是出了什么故障,随时吱声,我们厂都会派人过去给您修理的。”
“哎呀,现在还说什么机器修理的事,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是为了这。”罗厂长默了一瞬后接着道,“李工,我说实话,其实我们厂里当时也并不是非买你们那的机器不可,这一套机器可不便宜呢,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买的,现在你说这个事做的,实在是很不地道。”
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能打电话过来慰问一番,李固言就已经很高兴了,他视线落在红色的电话机上,回道:“罗厂长,这机器我们是用心研发的,肯定不会让您买亏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是你们用心研发的?”罗厂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