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看见那个乱叫的男人被拖了进去。
一只遍布皱纹, 死白色皮肤上充满褐色斑点的大手从背后抓住了她的胳膊, 翟灵穿的短袖,她的第一反应是疼,就像有人用钢丝球在她的胳膊上摩擦,第二反应是凉,不是寒冷, 是刚从山间流出的泉水的温度。
“娘子, 这里面你可进不得。”女祭司还是刚刚温和的态度,但手上力气却很大, 翟灵双脚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好滴,谢谢奶奶的提醒。”翟灵顺着力道抽回胳膊, 对方及时松开了手。
“说起来我也该走了哈,我爷爷在对面等着呢。”翟灵一口气将水灌进嗓子里, 打了个饱嗝, 然后把杯子递了回去。
“那个死老头子是你爷爷?”
她刚准备跑路就听见身后传来女祭司包含疑惑的声音。
“……,是的。”翟灵停顿了两秒后,毫不犹豫且心安理得的回答。“认的干亲, 最近才相认,所以奶奶之前可能没有见过我。”
“嗯,既然如此就赶紧走吧。”石春花眼前闪现过多年前那个女子的身影,不知为何从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已经不记得那个女子的样子了,但一样的短发,一样不拘世俗的衣服装扮,一样嬉嬉闹闹的个性。
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但是当这个孩子出现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满足她的一切愿望,因为,因为?她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
“奶奶再见!”
翟灵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在确定对方的目光穿不过竹林后,立马恢复了本性,懒懒散散的一步一步磨蹭,她漫不经心轻抚过竹枝,心里突然想起了阚惠,有点想他了。
细嫩的花蕊从她的指尖掠过,带着湿润的水汽和清香。她一抬头就看见白色的花瀑从她的指尖向四周绽放。
“它们要死了。”
“因为你。”
有病啊!翟灵狠狠的闭上双眼,然后迅速转头睁开。
“那咋了?”
“给我看见,不是它们赚了吗?”
哇塞!好一个黑衣少年郎!突然也不是很想阚惠了,新的美人已经出现,怎么还能停滞不前!
糟糕,脑子里已经唱起来了,根本停不下来。
“狂妄。”
黑衣黑靴,身量高挑。一袭墨发仅仅由浅绿的竹叶枝子挽起。面容清携冷俊,言语虽然是训斥,但面容平静无波,并无怒意。虽是与她说话,可却并未与她视线相交。
翟灵挑了挑嘴角,不以为然。声音也很好听,像清泉撞击卵石所发出的。至于说的话,她就当没有听见。
“你叫什么呀?”
空气静寂了几秒,对面不发一语。
名字吗?他,好像没有。他们一见到他遍自顾自的跪下磕头,更勿论开口与他交谈。平日里提到他,只称为山神,他并不觉得这是他的名字,想到这里,他的面色更加冷峻了。
翟灵莫名的觉得气温下降了好几度,就连花都不继续开了。一看这小子就不是善类,说不定他就是山神。
“你不说,那我给你取一个,我就叫你,”她凝视着对方如玉般的面容,“叫你玉郎,怎么呀?”
“可。”他像是终于看见她一样,低头垂目,视线相交。
“你可真的惜字如金。幸好我话多。”
“你来着干嘛?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故意找我搭话的?不要不好意思,我本人是一向很喜欢美人投怀送抱的。”
翟灵只看见对方嘴唇紧紧抿
了一下,又不说话了,她蹦跶着上前两步,弯腰凑过去抬头看他。
“都说了不要不好意思嘛。”
“我都懂的,咱们啊,那可是上一